而西陵夙其後派來的,唯有翔王,奉的命令,就是不管怎樣,必要尋到蕭楠,並護得周全。
這些,就是師父蕭楠在她醒轉,情形稍稍穩定的情況下,在她的執意要求下,告訴她,關於過往真實的經過。
眼下呢?
奕翾是瘋了。
翔王的所為,聯絡起那日西陵夙說的話。
血洗未晞谷根本與西陵夙是沒有關係的。
可,她不信他,最終,只給彼此釀成了那麼重的傷害。
不,更重的傷害該是烙在他的心底吧?
她只念著五年前的利用,五年前的刻骨傷害,卻始終忽略了,他沒有了五年前關於她的記憶,有的,只是這兩年間,慢慢蓄積起來的感情。
那種感情,其實,是值得她去信任的。
可,她卻自以為是地選擇了不信任,也讓冒充師父的人有機可趁。
是的,那日,在御花園的那人,是冒充師父的。
所以,才會刻意和她隔了些許的距離,才會匆匆離開。
因為,哪怕,戴著面具,但,有些屬於她和師父間的熟稔感,是沒有辦法冒充的。
只是彼時,她心魔作祟,竟是輕信了。
輕信了一個冒充師父人的話,卻還是不相信他對她說的那些言辭。
那些言辭,一字一字說出,對於帝王來說,是有多艱澀呢?
她沒有辦法想下去,只知道,那冒充的人成功地挑起了她最後對西陵夙的決絕——
成功地挑起了,她和西陵夙之間,走到了崩裂的地步。
原來,一個人痛到了極致,反是流不出眼淚的。
只是心絞痛得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茗”師父是陪她來的,現在,只在她身後低低說出這一語,甫要再說些什麼,卻是頓了一頓,瞧了一眼奕茗後,終默默轉身,朝院落外行去。
而奕茗仍站在那,看著小黑屋內的奕翾——曾經風華絕代,和風初初並稱為當今世上兩大美女的奕翾,是她自回到錦宮就羨慕的物件。
這份羨慕,演變到如今,卻是這般的結局。
奕翾唯有待在這樣暗的屋子裡,才會不分晝夜,才會睡的時間多一些,這樣,她就不會拼命想用食物來填補些什麼。
或許,填補的,是她對沒有達成願望那一隅的填補,哪怕,人瘋了,那一隅的執念卻還是在的。
只是,那或許不該稱為是願望,不過是野心使然吧。
慢慢走到跟前,透過窗戶的縫隙,凝著黑屋內那流著相同血脈的的奕翾,卻沒有看到,蕭楠步出院落,再次回來時,腳步的沉重
※※※※※《失心棄妃》※※※※※作者:風宸雪※※※※※
史官記:
元恆次年五月初五,元恆帝駕崩。
密記:
遭閒散侯西陵楓、寶王西陵寶意圖不軌,於大婚當晚,挾持元恆帝西陵夙,退避至浮華山,遂欲弒帝,幸得觴國使節相救,將已受重傷的元恆帝交予海公公。
帝因重傷,歸途中,便已駕崩,又逢山崩泥石流襲擊,屍骨無存。
這條讓坤國舉國上下為之震驚的噩耗,傳到汝嫣若耳中時,距離她的大婚,才過了一日。
這麼快,她就要成太后嗎?
然後,在這宮裡,看似顯赫無限,卻是孤獨的過一輩子?
不,不,不!
不管新帝是誰,這不是她要過的日子。
若凰宮中,她保持著最優雅的姿態,傳召了太師。
或許,不該說是她傳召,而是太師主動來求見她。
隔著紗幔,她端坐在鳳椅上,儀態是優雅的。
哪怕,西陵夙駕崩,她仍必須得保持這份優雅。
“臣,參見——”
太師甫要行禮,汝嫣若卻制止道:
“噯,父親行不得。”
太師仿似聽懂什麼,隻身子頓滯在那,聽得他的女兒在紗幔後悠悠道:
“昨日,雖然是女兒和皇上的大婚,可儀式並沒有走完,按著坤朝的典至,女兒尚算不得皇后,太師,可是明白?”
這一語,其言自明。
太師又怎會不明白呢?
前朝,都清楚,他是西陵夙的親信重臣,如今,西陵夙在亂臣賊子的謀逆下駕崩,雖是蹊蹺之事,可,畢竟是海公公親自確定的,自容不得絲毫的差池。
而後宮之中,西陵夙在位兩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