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心中一動,舉袖拭淚,勒馬轉過身來,她要在堡丁荊德祿的口中,探出一些有關江天濤的底細。飛馬馳來的荊德祿,一見橫馬在鎮口的銀釵皇甫香,頓時慌了,不自覺地將馬速慢下來。
銀釵皇甫香,威陵地望著荊德祿,一俟花馬走至近前,立即沉聲道:“荊庶務請停下來!”
荊德祿急忙勒住馬匹,抱拳欠身,恭謹地道:“不知總統領呼住小的有何吩咐?”
皇甫香為了逼出荊德祿真實情形,故意怒聲道:“方才青馬上的衛代表,究竟是誰?”
荊德祿聽得一愣,立即回答道:“是本堡老堡主新任命的左掌院衛明。”
皇甫香接著厲聲道:“貴堡的少堡主又是誰?”
荊德祿覺得銀釵問得離奇,因而十分迷惑地搖搖頭道:“小的不明白總統領的話意。”
皇甫香黛眉一挑,冷哼一聲,恨恨地道:“你不要在我面前裝胡塗,有人說,他就是貴堡的少堡主。”
荊德祿一聽,雖在驚慌之際,也忍不住失聲笑了,接著分辨道:“回稟總統領,您千萬不要弄錯了,我家少堡主,名叫江天濤,身穿粉衣,白淨面皮,桃花眼,朝天鼻,十八歲年紀,總統領如果不信,回去一問貴幫的總督察便知道了。”
銀釵皇甫香愈聽愈迷惑,同時,也升起一絲妒意,因而沉聲道:“我三妹怎的認識貴堡少堡主?”
荊德祿的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貴幫總督察並不認識我家少堡主,是他們交過手,貴幫總督察曾點倒了我家少堡主,所以她知道。”
皇甫香真是愈聽愈胡塗了,這時也不自覺地降低聲音,平和地道:“貴堡少堡主的武功,不是比那個叫衛明的武功,尤高一籌嗎?”
荊德祿見皇甫香的神色已緩和下來,膽氣立增。因而,再度笑了,但他不便批評少堡主,因而僅搖搖頭,笑著說:“這一點小的便不知道了。”
皇甫香突然想起汪燕玲給江天濤的信,於是驚異地道:“你家小姐與衛代表可是親戚?”
荊德祿搖搖頭道,“不是。”
皇甫香立即不高興地道:“那為什麼稱呼他表哥?”
荊德祿也楞了。
皇甫香再度問了問:“信是你家小姐交給你的嗎?”
荊德祿搖搖頭道:“不,是馬總管交給小的。”
皇甫香極為不解地道:“貴堡發生了什麼事嗎?”
荊德祿依然搖搖頭道:“小的身為外堡左院的庶務,內堡的情形,小的一概不知。”
皇甫香問了半天,愈問愈胡塗,心中既懊侮又失望,有意繼續再追江天濤。江天濤早已沒有了影子,返回總壇去,又怕難為情。就在這時,一聲悠長馬嘶,徑由鎮的東口方向傳來。
皇甫香循聲一看,只見一匹高頭刺蝽,上坐一個湖綠勁裝短劍髦的背劍少女,正向江天濤馬影消失的方向,越野馳去。於是,皇甫香黛眉一皺,輕嚷一聲,倏然撥轉馬頭,直向勁裝背劍的少女追去。
荊德祿一心急著趕上江天濤,哪有心情去想銀釵,為什麼去追那個綠衣少女,於是一抖馬韁,如飛向前疾馳。轉首再看,那個身穿綠湖動裝的背劍少女,似是已發現了追去的銀釵,一撥馬頭,直向東南一座茂林前馳去。荊德祿想到方才皇甫香的問話。覺得又迷惑又好笑,他想:只要追上江天濤,真實情形就知道了。
他沿著通向蕪湖的寬大官道,放馬疾追。但放馬追了二三十里,不但沒有發現江天濤的為影,即使沿途的行人,也沒人發現有個身穿藍衫,腰懸寶劍,跨騎青馬的少年經過。而這時的江天濤,卻正放馬飛馳在青山河的右岸鄉道上。
江天濤見皇甫香沒有追來,心中一笑,仰面發出一陣少不更事的頑皮大笑。想到她在東梁山總壇對他的暗暗諷譏,這時煞了煞皇甫香的傲氣,下意識中,總感到有絲勝利和得意。他曾聽「齊魯雙俠」說,銀釵皇甫香,稟性比較溫柔,他就一直沒看出她的溫柔在那裡。
江天濤已有了上次的經驗,知道三釵幫的勢力遍及大江南北,尤其是沿江靠湖的地區。由於心懸堡中事變,以便早日趕回幕阜山,他怕沿途有事羈延,因而,決心晝夜兼程,盡走鄉村道路。因為,他知道銀釵負氣回山,在盛怒之下,勢必飛鴿傳訊各舵,務必將他截住,處處向他刁難。
這時,紅日已落西山,暮色漸濃,鄉道上一片冷清,農人多已回家休息。江天濤在向前飛奔的馬上,對自己選擇鄉道前進,感到十分滿意,他決心在前面大鎮上打尖,繼續前進到灣址住宿。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