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放了點心,舜民夫妻見狀雖然不解,料非尋常,均未再提。
黑、江二人俱都好動,坐不一會,便商量出去遊散。江母見天還早,便說:“黑摩勒日內從師他去,聚首時少,你弟兄兩個在此拘束,出去轉轉也好,不過胡公廟今天不要再去了。”黑摩勒道:“那斷臂膀的本約小侄明早相見,今天自然不便前去。我只和明弟到村外走走,也許到堯民大哥家去看看師叔回來沒有。還有那小鐵猴侯紹,前日師叔引走樊秋,他在後面緊追,大約想看師叔是誰。他的腳程本快,只吃了眼睛的虧,再被小侄從橫裡一引,將他引向岔路,鬧得他和樊秋各追一面,沒有追上,自覺丟人,不是意思。又知樊秋還有一厲害幫手快到,恐敵不過,連日連夜去四明山中求南明老人相助去了。師叔說這人勇於補過,不負死友,有他長年在此,可少好些顧慮。
“因樊秋頗有幾個厲害黨羽,小鐵猴武功雖好,目力不濟,還扇子時,還特地約醉叔奚醒代交,自己藏過一旁,口風若對,便即出面將話說明,為雙方解去這層嫌怨,化敵為友,免去不少是非。好在師叔和樊秋已死前師生殺手秦鹼昔年相識,論輩分和名望,他吃點虧都不能算是丟人,這樣完結豈不滿好?誰知樊秋真正皮厚心黑,而且量小,一任星叔連軟帶硬勸了一大套,不但不聽,反說連日老少兩人都是他的仇敵,只要遇上,決不甘休!不論對方多大名頭輩分,就是他的師父轉世還陽,也須拼個死活。一面再三探問日裡盜扇老少二人到底是誰,見醉叔不肯明言,又極口稱讚師叔為人本領,並世能與比肩者只三五人,你論那樣都差得多。這廝聞言,氣得幾乎和師叔動武,大罵師叔和我是鼠竊狗偷之輩,分明怕他,才掩露形藏託人轉致,不敢出面,是真英雄好漢,他沒不知和不相識的。
“師叔氣他不過,戴了皮面具,當即將他頭上帽花暗中盜摘,再突然出面,叫他認看是誰。那人皮面具,原是前送大哥回鄉,走在路上,朋友送的。師叔人瘦,剛合適,又是月亮底下,直似生成一張死人面孔,加上這頭氣得糊塗,目前似師叔這好武功的,屈指數來共總沒有幾個,師叔身量有名瘦小,當時竟未想起是誰,始終認定我師徒二人是小鐵猴黨羽,狼狽為奸,不是好貨色,吃師叔挖苦了個夠。這廝惱羞成怒,還想冒失動手。師叔冷笑了一聲,將帽花還他,並將他脅下正對要穴的外衣一個小洞指給他看。
師叔又從中警告,方始拿了扇子,說上幾句不要面孔的鬼話,忿忿而去。彼時我沒在場,要知此事,前夜廟裡還得教他多現世呢。昨日師叔叫我尋小鐵猴,尋了一天也未尋到。
我料他不問南明老人來不來,今日必回,趁此無事,也想同了明弟再尋他一趟去。”
小妹聞言,才知侯紹至今未來之故,忙問:“侯老前輩的住處,黑弟知道嗎?”黑摩勒道:“怎麼不知、我到此地,頭一個便看中了他,本心還想和他鬥鬥。幸虧師叔告我,說他以前雖是個極厲害的獨腳強盜,現時雙目半瞎,又在無心中做了一件大錯,如今鬧得他終日悔恨,長年守在此地,為人暗中保鏢,誰也不似他這樣苦受活罪,可憐極了,還去慪他則甚?我這才明白。他便借住在離這裡不遠的一個破三官廟裡。我只遇見他兩次,一次挑著一副糖擔,一次空身走過。師叔說他日常在這村裡出進,不來時很少。
只要回來,一尋就能尋到。”小妹便囑江明:“如見侯紹,可把恩師所說的話和樊秋走的情景詳為告知。”舜民說:“晚來備有便飯,只家中諸人,務請早回。”二人應了。
舜民因長兄堯民和魏、錢二人俱承黑摩勒仗義相助,已訂明日請宴,黑摩勒進園未出,尚在前廳相候,意欲陪往,略談幾句再行送出。小妹力言“無須。黑弟和明弟一樣,都是自家人,不消客套,好在傍晚即回,由他二人自向後園門走出,二哥去向大哥轉致一聲好了。”舜民只得親送二人出了後園,自去前廳不提。
江明才一離開虞家,便向黑摩勒盤問自家身世。黑摩勒因受小妹暗示囑託,又知江明出世未久,不甚識得利害輕重,便答:“你家的事,我想只你師父和我師叔知道。我隨師叔不多幾年,從來未聽提起。便伯母、姊姊寄隱虞家,師叔也是近才得知。前日和葛師父暗鬥,他先還不許,後來我將樊秋氣走,便隨老葛同走,你是親眼見的。次日雖然和他見面,只匆匆囑咐了我幾句,隨師同行應如何學習本領,並訂後會,便即分手。
事前師叔曾說,有一故人之女,家有藏珍,現受惡人覬覦強奪,已約了兩三好友暗中相助。我只說你和姊姊真個姓汪,所以未加細問。適才姊姊叫我對師叔說,想問丐仙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