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式,與自己本門是一個家數,貌相又生,先前中、東兩臺敵人俱曾留心檢視,並未見有此兩人,恐有師門淵源,忙把手一擺,止住江明緩上,也用本門劍術,把手中劍向外平端,口喝:“朋友且慢!通名過手不遲。”
兩少年見祖存周和他一般手法,年長的一個倏地面色略變,喝道:“我二人乃華亭雙傑徐揚、徐遠!爾等倚勢行兇,今日叫你難逃公道!”祖存周答說:“雙方比武,單打獨鬥,各憑本領,勝者為強,怎能說是倚勢行兇?看你二人不是江湖綠林之士,如何也來受人利用,為之助威?你那劍法頗有來歷,令師叫什名字?可速說出,以免傷了自家人的和氣。”
徐遠性情較暴,聞言怒喝:“老爺師長是誰,說出來嚇你一跳!閒話少說,有本領只管施展出來好了。”祖存周聞言心中有氣,暗罵:“無知鼠輩,我好意先打招呼,你偏不知好歹!動手就有傷害,也怨我不得!”剛待發話迎敵,那持鐧大漢也是由外新到,聽人一說便即上場;因見臺上已有一對打的,只有兩人閒著;又聽那兩小孩甚是扎手,巴不得搶在頭裡,憑著力猛鐧沉,人前顯耀,偏吃兩少年先到了一步。心正著急,見雙方停手說話,一聽兩少年是華亭雙傑,早有耳聞,不由立定,打量了幾眼;及聽雙方只和徐氏弟兄交談,直沒理會自己,好似這大一個人並沒在他眼裡,不禁怒從心起,大喝:
“小狗只得兩人,二位且將這大的一個讓我!”說罷,縱身上去,當頭就是一鐧。
徐氏弟兄原是華亭世家子弟,自負本領高強,又有幾分富貴人家子弟習氣,此來本為受人慫恿,給花家幫場湊熱鬧,逞能揚名,到的也晚,一聽臺上有了勁敵,匆匆便往前趕,不料東臺搶出一個大漢,兩下氣味不投,本已生厭,這時和敵人正在說話,見他突然冒冒失失,搶過來舉鐧便打,越發心中不快,口喝一聲:“且慢動手!”還沒等祖存周招架,便舉手中劍使一個“亂卷蛛絲”之勢,往上一撥一攪。祖存週一見敵人銅到,也用劍往上一架。雙劍一鐧,恰巧同時撞上。三方勢子都急,只聽滄琅琅一聲響處,火星飛濺!那大漢雖然力大,無奈祖存周練就內功神力,徐遠也是名家傳授,手法靈妙,因見大漢鐧沉力猛,恐碰自己寶劍,未用劍鋒直擋,用的是巧手法,一個直力,一個橫力,事更出於意外,想不到自己人也會幫助敵人動手抵禦,吃祖存周猛力一擋,銅便向上震起,同時再吃徐遠用劍貼著鐧旁就勁卸勁,反腕往外一撩一壓,如何禁受得住?當時虎口一震,手臂痠麻,連鐧斜著往外蕩去。不由怒從心起,一面忙用左手鐧護住前胸,就勢向側一縱,待要開口喝問徐遠為何攔阻,身剛立定,本心想說:“你幫這小狗,是何道理?”一句話未說完,才把“你幫”二字出口,第二字恰是個開口音,冷不防由斜對面飛來一件不大點的暗器。
大漢人大嘴大,又當羞惱成怒,氣急之下,口張越大。面前只有兩個敵人,均在和徐氏兄弟對立說話,未曾抬手,一時疏神,不知身側來了暗算。那發暗器的人,身材還沒他一半高,就對了面也未必會看在眼裡;那暗器卻打得又急之準,波的一聲,正往口中打進。大漢原也行家,雖然閃躲不及,已自覺察,心中一驚,落口便咬,想把暗器咬住。沒料稍慢些須,那暗器共只寸許大小,竟由上下兩排牙縫中滑過,把右上顎打破,舌頭也吃打腫。總算上下牙一蹭,咬著了一點尾尖,牙雖活動了兩個,力量大減,沒被打穿入骨。百忙中覺著那東西又脆又甜,不似銅鐵之物,慌不迭吐出一看,乃是一枚大鮮棗,急怒攻心,未及發話,忽聽側面有一小孩口音喝道:“你忙,我先送你一個棗子!”聲到人到,同時由斜刺裡飛來一個小孩,手中持著一件能軟能硬的奇怪兵器,有六尺多長,小拇指粗細,通體密鱗,又黑又亮,頭上有一棗核形的鋼椎,約有半尺多長,兩三寸粗,一到面前,便當胸點到,邊打邊罵:“不要臉的狗賊!想乘機取巧,兩打一暗器傷人麼?我也送你一個棗吃,你看味道好麼?”
這小孩正是大俠彭謙之徒童興,因聽師父說,便往金華北山觀戰,就便尋幾個老友作一快聚,並知黑摩勒也在彼處,約著一同趕來。在山路上,發現山凹無人之處有一樹經霜未落的大棗,甘脆非常,詫為僅見,吃完隨手摘了些在衣兜裡,想帶與黑摩勒吃,會後並往一同摘吃。哪知一到便看見黑摩勒在場上和人對敵,另外還立有一個少年一個小孩,回顧師父未到,同行的只是兩位和自己嘻皮笑臉慣了的師叔,連忙縱上。本心想代他一陣,剛立臺上,又飛縱上三人,也不知誰是敵友。童興雖得高人傳授,武藝高強,終是年幼稚氣,好友重逢高興非常,不暇多看,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