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扣了年俸麼。三叔原也一直閒著,不如就去管管其他生意,總好過在家裡呢。”
意思是說退休金還是照發的,老爺子也算保留了一點體面,至於江兆年,正好去外面歷練歷練,省得在家裡闖禍。
老太太還能怎麼辦,只吃了幾顆藥丸護心,怕自己受不得病發,那就更加亂了。
這趟回門,真叫人心裡不爽。
正如老爺子說的,本該是閤家歡喜的時候,現在這麼堵心!
江素梅坐在馬車上,怎麼都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她恨恨的道:“該好好收拾章醇了,不然他肯定得找大伯父下手!”
“這倒不怕,簡廷又不像你三叔,沒給大伯父臉上抹黑,他們一時也找不到空子可鑽,不過是一個下馬威罷了。”余文殊聲音沉緩,“正也說明他們無計可施,這才對付老爺子的,你們江家的頂樑柱如今可是你大伯父啊。”
簡廷是江燁的字,同輩男性之間都以字相稱。
那倒也是,老爺子雖然資歷老,可這職位沒什麼權利,其實對別人的威脅真的不大,不過他到底是江家最大的長輩,被人弄下來,著實不好看。
“總是不能再拖了,就算現在沒有機會,他們還會尋的,不是大伯父,不是大堂哥,也會是你的大伯父,你的大哥。”
“沒錯,是不能拖了。”余文殊目中殺機一現,“明日大伯父他們就會發起對章醇的反攻。”
“他們?那你呢?”江素梅好奇。
“等。”
對付敵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在他最鬆懈,在他最狂妄的時候,給予必殺的一擊,所以他要等。
等一個最好的時機。
☆、49 雨中見情
這一場反攻顯得有些軟弱。
幾道彈劾雖有些威力;可在章醇以及他拉攏的一干同黨面前;便只如一道清風罷了;實在是微不足道。
只因他們有的是人打掩護,有的是人來背黑鍋。
章醇更加的洋洋得意;江家老爺子被弄下臺,江家卻也只得這些本事;看來是窮途末路了!
果然朝堂無人是他對手!
且他這次出手也不只為斬江家一臂,實則也是聽從手下的建議;來試一試皇帝的心意的。
如今看來;皇帝無甚反感,這就說明;那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不然江家老爺子豈能就這麼致仕?
章醇大搖大擺走出了太和殿;巴結者圍上去,說出來的話,能叫他聽著輕飄飄的上天。
這些人卻忘了,曾經跟隨章醇的魯古則,範海尚還在獄中。
上一回章醇被程順提醒,嚇破了膽子,為防皇帝把火發在他頭上,別說搭救這二人了,恨不得還去踩上一腳,已表自己對皇帝的忠心,對解散飛騎軍的主意一萬個支援。
於是,這二人就一直被遺忘了,每天吃半生不熟的牢飯,捉身上到處跳的蝨子,偶爾還得吃幾記棍子,離生不如死的情況也差不了多少。
可章醇一點不記得為他立下犬馬功勞的他們,隨後幾日,又在忙著清除異己,簡直稱得上馬不停蹄。
他再次囂張跋扈起來,比上一次更甚。
不過餘家好似沒什麼反應,對於親家老爺子的落馬,沒有伸出援助之手,對於江家發起的彈劾也保持沉默,這種行為,受到了許多人的嘲笑,只說餘家的人原是這麼沒有骨氣。
他們並不辯解。
余文殊這幾日與平時看起來並沒有多少區別,不過江素梅還是發現了,他晚上終於沒有再碰她,經常倒頭就睡,好似白日裡花了許多心思。
要說這兒,婚假也是短的可憐,婚前一日加婚後四日,一共五日也就完了,平日裡也需九日才能休息一下,工作強度還是挺大的。
作為妻子,該關心的還是得關心,她便叮囑廚房多下些功夫,從飲食上補充一些營養。
今日空氣沉悶,到得傍晚,忽然就下起傾盆大雨來。
只一會兒工夫,屋簷下就彙集了大股的水,落下來打在青石板上,“噼裡啪啦”的響,天也烏沉沉的,江素梅就叫丫環們把蠟燭都點上。
宋媽媽看看天色,問江素梅:“夫人,要不要去門口接一下少爺?”
這樣的磅礴大雨,誰進去誰得淋溼。
江素梅道:“應不用,長德在麼。”
長德是余文殊的長隨,年紀比他稍長一些,也是他的奶兄,二人感情甚好。長德每日基本上是寸步不離的,照顧余文殊也很妥帖。
所以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