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恆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
雖然孟老夫子此文不長,但要抄一千遍,何時才是個頭呀?阿欠韓旭不由地怨念著。
此時,蕭迦傲正在宣室的案几之上批改奏章。
蒼瀾國的朝廷分三省六部九卿制,中書省擬詔,門下省審詔,尚書省執詔。尚書省又分吏、戶、禮、兵、刑、工六部,統轄全國各級事務。每日六部所遞的奏章,多有三、四百,少的也有一、二百,皇帝若是一份一份仔細批來,總需要花七、八個時辰。有時皇帝實在忙不過來,就讓宰相代勞。宰相位於九卿之首,可同時牽制三部,可謂權傾朝野,為了防止相權威脅到皇權,朝廷又設內閣,為皇帝的秘書班子,專門為皇帝出謀劃策,兼批改奏章,是皇帝最得力的智囊和幕僚。
蕭迦傲此時所做的,正是內閣的工作,內閣看似毫無實權,但是若是深得皇帝的寵信和重用,可對朝政產生巨大的影響力,所以內閣首輔向有“影子宰相”的稱謂。
厲衡陽見蕭迦傲思路明晰,見識卓越,批改起奏章來頭頭是道,不禁甚為欣賞,只是蕭迦傲對朝中之各例條規不甚熟悉,畢竟在朝日子尚淺,厲衡陽在旁邊看有不妥之處,便出言指點一二。
蕭迦傲見微知著,聞一知十,一點即透,讓厲衡陽十分滿意,不由地讚道:“愛卿倒是一塊宰相的材料,只不過資歷尚淺,先在翰林院磨礪一段時日吧。等過個兩三年,朕把你調入內閣,再過個十年八年,就可以封侯拜相了。”
厲衡陽話語之中,雖是好意,但是高高在上的恩賞語氣還是甚為明顯,蕭迦傲聽了不動聲色,心中卻暗忖:說不定過了幾年,我覺得厭煩了,一走了之,留下這如山的奏章,讓你忙到死吧。
厲衡陽自然不知蕭迦傲心中的“如意算盤”,見她此時專心致志的清妍模樣,不由地心裡一動,從懷裡悄悄拿出一幅點梅花的紫檀香銀屑彩箋,非常神秘地放在她的手邊:“愛卿,你看看這首詩如何?”
蕭迦傲斜目一看,原來是一首十四韻的七言詩,寫的正是她和厲衡陽上次去殷紅樓找小倌的事,音律協婉,詞句頗為香豔,想不到厲衡陽如此英武的一個男兒,寫起濃詞豔曲來還頗有風致,只不過一國之君沉迷於此,終不是好事。
蕭迦傲皺了皺眉頭說:“陛下,您不要如此不正經,好不好?”
雖在隆冬寒雪之中,厲衡陽的笑容依然如春日的暖陽:“朕怎麼不正經了,愛卿倒是具體說說呀?”
這種一國之君微服私訪找小倌,最後還賦詩留念的事,是能隨便說的嗎?
蕭迦傲不再理他,繼續低頭看奏章。熊熊的爐火就在旁邊,照得她白玉般的雙頰猶如半透明的水粉色,格外悅目。厲衡陽斜躺在她的身側,飽餐秀色:“怎麼,愛卿當日可是極為爽快,今日怎麼害羞了?”
宣室中極為溫暖,厲衡陽被靠在貂皮靠椅之上,胸襟半敞著,火焰照耀在他寬闊雄壯的蜜色胸膛之上,誘人的光澤在他的胸前流淌,身上帶著龍涎香的淡幽氣味,縈繞在蕭迦傲鼻尖。
蕭迦傲轉頭斜眼看著厲衡陽,翡翠色的眼眸不由地有暗深了幾分,好似有兩小團綠瑩瑩的幽火在她的美眸中暗自燃燒,帶動著身上的情 欲繚繞:我如果有一日在宣室中強要了這個人,他會怎樣?是不是會全國通緝我?到時候只好丟棄官位,遠走高飛了。不行,蕭迦傲,你不能為情 色所誤,還是幹正事要緊。
蕭迦傲從又埋首於奏章之間,按捺心神,只是冷冷地說道:“陛下,您不要說那些無關緊要的閒事了,正事要緊”
“好好,現在先討論正事,待會再向愛卿討教那些無關緊要的閒事。” 厲衡陽的聲音中透出一種難以為人所察覺的寵溺。
韓旭一人在外面,不知宣室內的複雜情形,還以為厲衡陽和蕭迦傲兩人在“打情罵俏”,自己卻在宣室外面寒窗苦抄,不由地暗罵一句:“禽獸!”
罵完以後,好似感覺有些罪過,韓旭連忙又合十禱告:“陛下,臣不是罵您,是罵您身邊的那個以色侍君的人阿欠阿欠實在是好冷”
等到第二日,韓旭上朝的時候,兩眼通紅,形容憔悴,就好似在一夜內保受“折騰”一般,惹得四周的朝臣對他指指點點。韓旭心裡覺得委屈,卻又無法辯駁,被皇帝召入宣室之內“侍寢”固然丟臉,只怕更丟臉的是宣室的門都沒進,就直接撂在外面受罰,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此時,在韓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