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有菊普麼?”
“有。”
“那換一壺菊普吧。”
——菊普性溫,多喝好。
腦海中浮現那個人的聲音,她不由微微一笑。
後來她問他為什麼建議喝這茶,他說,我看你有些煩悶,需要安撫心境。
你直接說我怨婦臉好了,她回答。
他哈哈大笑,怨婦是真性情,沒心沒肺的女人才讓人吃不消啊。
那個男人,有一種神秘感,只見一次,也不知道他姓名,而他舉手投足間,總有一種叫人心折的風姿。
嘆了口氣,她托腮望著電腦螢幕,心思卻早在九霄雲外——霍遠前兩天還無可奈何地看著她說,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知返。”熟悉的聲音在頭頂輕輕揚起,知返抬起頭,是一張久違的俊顏。
“以為自己看錯,原來真的是你。”穆清望著她,神色複雜。
“好久不見。”知返微笑,朝他伸出手。
穆清遲疑地握住,驚訝而釋懷的笑意從臉上一點點浮現出來,“你不怪我了?”
“怪你什麼?”手指無意識地摩挲陶瓷杯柄,知返看著他,“怪你這兩年把我爸媽照顧得很好,還是怪你幫我隱瞞了很多事情?”
“這些都算不了什麼,是我和我爸欠你的,”憶起從前,穆清苦澀一笑,“不過無論怎樣,我們都回不去了,不是嗎?”
那些彼此笑鬧,心無介蒂的美好時光,都已是黃鶴一去不復返。
知返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過得好嗎?”穆清沒有錯過她眉目間那縷若有若無的輕愁。
措不及防的詢問讓知返一怔:“噢還好。”
她過得好嗎?應該是好的吧。
生命中最重要的的兩個男性都在她身邊,每夜可以看到他們相似的睡顏,比起世上其他流離失所的家庭,她應該算幸福了吧。
“你還是原來的你。”
“嗯?”
“再不開心的事情也是說還好,還行,明明就是敷衍。”
“你既然知道我的性格,那就揣著明白裝糊塗好了。”知返突然有些煩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穆清愣住,隨即無奈一笑。
“你看我做什麼?”她不解地挑眉——他望著她的目光,太過意味深長。
“他會想起來的。”
輕淡的一句,卻如一支離弦的箭,準備無誤地命中她早已殘破的心口。
拿起茶壺,她替他斟上一杯。
“他和封嫣的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坊間謠傳而已。”
拿著茶壺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隨即不露痕跡地收了回來——“風煙”?那是什麼?人名?
“哦,他們有什麼事情?”她垂下眼睫,斂住真實的情緒。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諷刺?”穆清有些詫異,不由失笑地看著她,“算了,反正也是封大小姐自作多情的可能性大。”
霍遠的為人,他還是清楚的。
知返依舊是低眉順眼地喝茶,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有這麼好喝,一杯又一杯?”
“香茗在手,又可聽穆公子八卦,簡直比聽曲兒還愜意。”她抬起頭,調侃的笑容無懈可擊。
“兩年沒見,你損人的功夫倒是見長了。” 穆清不覺鬆了口氣,然後站起身,“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改日再聯絡?”
知返點頭,靠在椅子上揮揮手。
一小時後霍遠來接她,看見她抱著電腦上車,笑著打趣道:“這麼用功,喝茶不忘畫圖?”
“食人之祿,忠人之事,這是中華古訓。”她回嘴道,“不過佔用了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