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流在面孔上浮動著。
於是,從丁玲咚那醜陋的面孔上,碎了黑皮在剝落,一塊塊的掉下來。
老者對一旁的楊香武道:
“單隻老父這掌上功夫,天下無雙。”
“怎麼說?”
“若非老夫施面,別人出掌便會毀了她原來的皮面,她就永遠變成破相的女子了。”
此言聽的楊香武心中一個沉,半低頭也點頭。
許九仙甚為得意地又道:
“跟老夫學本事有什麼不好?以後你二人會知道。”
楊香武忙應著:
“是,是,一定跟師父學功夫。”
又是一陣揉搓中,漸漸的,丁玲咚的那張俏面露出來了,而且帶著紅潤之色,堪稱絕若桃李,芙蓉其面。
老人一挺而起,拍拍手,道:
“對著溪水看吧,你又變成美女了。”
丁玲咚低頭溪水照顏容,不由地笑了。
楊香武道:
“好本事,真功夫呀。”
老人拍拍楊香武,道:
“想學嗎?”
“想”
“那好,咱們這就回四川。”
楊香武忙搖手,道:
“不行,不行。”
老人面皮一緊:
“什麼?你又不去學本事了?”
楊香武忙笑笑,道:
“怎麼能不學呀,只不過我得先救出我的二位幹老子呀。”
“什麼?你還有幹老子呀。”
“我是他們養大的。”
“不要管他們了,跟我走。”
楊香武重重地道:
“怎麼,你想收個無仁無義的人當你徒弟嗎?”
“那又怎樣?”
“我如果不講仁義道德是個沒良心的人,有一天我把你的本事學成了,也不管你死活了,行嗎?”
許九仙呆了一下,道:
“好像是有道理。”
楊香武上前捋著許九仙的白髮,笑笑道:
“你老八十了吧。”
“快八十一了。”
“是不是,七十不死古來稀,八十不死閻王怒,你老早晚會完蛋,躺在地上怎麼辦?”
“好小子,你敢咒老夫呀。”
“這不是咒,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
“老夫從未想到死。”
“你老也免不了一死。”
“休提死字,說,你乾爹他們在什麼地方,招了誰惹了誰?”
楊香武手指東北方,道:
“五七百里外有個馬家溝,他二老被囚在馬家溝,只要救出他二老,我立刻跟你上四川。”
許九仙聽得大樂,道:
“這是你說的?”
“我的話擲地有聲啊。”
“好,老夫這就去一趟馬家溝。”
楊香武心中樂歪了。
他對許九仙道:
“我未來的師父呀。”
“什麼未來的師父,師父就是師父。”
“你老難道忘了?你得把我變成你,把你變成我呀。”
許九仙道:
“現在就變。”
“快到馬家溝的時候再變吧。”
“行,這就說定了。”
楊香武呵呵地道:
“我未來的師父呀,這一路上你吃香喝辣的全部由我小子侍候了。”
他拉了興奮地丁玲咚,又道:
“他雖是我未來師父,可已經是你的師父了,丁姑娘,侍候師父要真誠呀。”
丁玲咚忙點頭,道:
“只要不變醜八怪,叫我幹啥我幹啥。”
如此對話,三個人都高興。
楊香武更高興。
他可不是想借刀殺人,因為他知道這個許九仙有真本事,也許他是個奇才。
那個年頭,也就是改朝換代不幾年的光景,有真本事的人不為仕途,多一半山中去修行,另一半遨遊江湖做一個與世無爭的賢人。
古時候也傳出七賢修行之說。
許九仙走起路來步履矯健,楊香武走在他後面。
楊香武三人走了一百里地,中途遇上販馬的。
楊香武笑對許九仙道:
“我未來的師父呀,咱們買馬騎上走得快。”
“不用了,我的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