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啊,恭喜小將軍了。”我微笑,也覺得有些勉強,他們的驕傲,也許以後就是我和司馬衷的不幸吧。
石勒又是粲然一笑,充滿了陽光和朝氣。
“你真的不是來找劉大哥嗎?”石勒專注的看著我,眼神銳利,不放過我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我有些無奈的說道:“石勒,真的不是。還有就是千萬不要告訴他我來過。”
“好,這是秘密。”石勒的臉上又是一片陽光燦爛,褐色的眸子如同寶石一樣閃閃發亮,“你和我的秘密。”
這個時候,石勒就像一個天真的孩子:“劉大哥明天就要成親了,娶的是卜家的女兒,這是大總管親自定的呢。”
我心不在焉的點頭,當初洛陽街頭,那個落拓高邁豪放不羈的遊俠兒,終於也要成親了。
“真是要恭喜他了。”我淡淡說道。
“容容,容容”石勒突然叫我。
“什麼事?”
“沒事,就是想叫你的名字。”石勒微笑:“這是第一次叫你的名字,你也能聽見。”
無聊,我無力的翻個白眼。
“容容,容容”我看著遠處的斜陽似火,身邊的石勒卻是不停的碎碎念。
“石勒,如果你要練習,可以等我離開隨便叫。這樣很吵呢。”我忍不住揉揉額頭。
石勒竟然很高興:“等你離開了,又聽不見我叫你,只能對著燈啊自言自語,就像劉大哥那樣。我想讓你記住我的聲音,記住我叫你的名字。”
卷二 五廢五立
第七十章 … 夫妻
石勒說道後面有些說不清的愁緒在裡面,我忍不住再次轉頭看他,他低垂著頭,看不出情緒,白皙的面容又染上了紅暈,是夕陽的關係嗎?
我心下念頭亂轉想著如何委婉的說明自己的已婚身份,誰讓石勒是一個是一個敏感脆弱而又倔強固執的孩子啊,更何況他又愛記仇呢?
“那個”我正斟酌著開口;遠遠看見酸菜急奔過來,滿臉通紅,還好像很憤怒的樣子,一定出了什麼事,我趕緊迎了過去。
“快走!”酸菜什麼也不說,狠狠瞪了石勒一眼,拉住我就走。
酸菜是石勒的忠實粉絲,為他還差點和祖逖大打出手,要不是酒館更符合酸菜的八股本性,她鐵定跟著我們出來,怎麼一眨眼的功夫,酸菜就對著石勒恨成這樣了?
“容容,再見!”身後傳來石勒呼喊,帶著滿心的喜悅,我轉過身,高處的石勒滿臉笑容,身後是高大的山峰,夕陽為他周身鍍上一層金邊,而他的笑容卻如正午的陽光般燦爛,我不由得回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酸菜一路無語,只是悶著頭拉我前行,一直回了客棧,還是無語。
“到底怎麼回事?”這樣生悶氣可真不是酸菜的風格。
“您知道兩隻羊是什麼嗎?”酸菜眼神悲憤莫名。
“是什麼?”我突然兩腿發軟,彷彿這個答案本身就是一件極其悲慘的事情。
“是是”酸菜眼中泛起淚花,哽咽幾次才接了下去:“就是漢人!他們口中的兩腳羊,就是我們漢人!”
我腦子嗡的一聲,眼前一陣發黑。黑暗中浮現出劉琨的白皙面容,他地細長眉目,帶著悲涼而又譏誚的申請。等到以後他們得勢,我們這些中原人也許境遇更差。這是劉琨的話,他說對了,現在還是司馬家地天下,漢人已經淪為食物,要是以後劉淵得了天下。漢人是不是就會消亡殆盡了呢?我不敢想下去。
“那些匈奴人都是畜生!”酸菜恨聲罵道:“今晚我就去殺了那個人!”
“酸菜,不要莽撞。”我竟然聲音很冷靜:“現在我們不宜多生事端,要小心行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知道了,娘娘。”酸菜仍然嘟著嘴:“等以後我們多殺幾個匈奴人!”
我無聲的嘆息,這樣互相殺來殺去,只會相互之間更多地仇恨,為什麼呢?明明都是人,為什麼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呢?為什麼一部分人可以凌虐另一些人。而一部分人又可以吃掉一些人呢?
“咳咳”外面傳來熟悉的咳嗽聲,那是隱的聲音,他們回來了。
晚上趁人不注意。我跑到了司馬衷的房間,他的房間是這個客棧中最好地。看起來也是黑乎乎的。一盞昏黃的小燈忽閃忽閃,彷彿還沒有司馬衷身上的錦袍明亮。現在的司馬衷扮演的是刻意低調的司馬騰,但是因為囂張慣了,讓人一眼就能認出是個耀武揚威的人,但也讓人明白他正在從事某種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