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自己。外面稍微有點血緣關係的親戚,都在各自精心打算著。明裡和善,暗裡卻用心頗詭。
但這些人,絕對不包括旋子。
“母親大人,旋子是我的妻子,是要相守一輩子的人,她不是敵人。”吹越樹理重重強調“妻子”這兩個字,希望母親明白,不要把關心用錯了地方。
放下和扇,思宜院夫人點點頭“母親明白了。只要她不會做出對吹越家不利的事,母親又何必去為難她,她不管怎樣,也是一國的內親王,更是我的兒媳婦。”
吹越樹理應聲“謝母親。”
一片又一片的櫻花飄落。
葉貝無聊地坐在高築木質地板上,無聊地晃著腿。身後,句介和奐舒,不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很不安。
她們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天膳桌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天,吹越大人出門後,她們匆匆跑去,問她。她卻什麼也沒說,只目光靜靜的望著窗外出神。
那時候,外面的陽光溫溫的。
有風。
不時輕輕的送進屋來。吹散她耳邊的碎髮。揚起窗沿如霧的薄紗。然後,她就有了種出塵的美,安靜的空氣,她美得彷彿不存在。
打那天之後,吹越大人已經幾天沒來看御臺所了。
句介和奐舒都暗暗替她著急。
可是她卻整天沒事人一樣,要麼閒著,坐在迴廊邊看櫻花像雨一樣飄落。要麼就拿筆,一個人悶在屋裡,在白紙上塗塗畫畫。她畫的東西很陌生,她們都看不懂。她表面上,什麼也不說。但是她們都看得出來,她眼中的光彩,明顯得比以往暗淡了很多。
“御臺所”句介擔心地看葉貝一會後,終於還是決定將心裡的憂慮說出來“小人雖然不知道,您和吹越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小的知道,吹越大人對御臺所的情是真的。如果御臺所大人,能找吹越大人說清楚,也許”
葉貝轉頭看她。
目光平靜地落在句介的臉上。
“御臺所大人,小的,和句介的想法一樣。”奐舒也道“或者,您不願意去,小的們可以效勞”
“沒有必要。”葉貝很乾脆地打斷她們“一點必要都沒有。”
“御臺所大人”句介和奐舒不想放棄。
葉貝目光再次轉回到院內的櫻花樹上,卻再也沒了看的心情。就起身,理了理和服下褶,轉個方向,往屋內走去。
葉貝不認為自己有錯,錯的是思宜院夫人。是她無緣無故的找她麻煩,在她選擇退讓後,居然又命人時時刻刻盯住她。讓她感覺自己就像個犯人一樣,沒有半點自由。
再說,她並沒有怎樣,更沒有跑去影苑閣大吵大鬧。她只是控制不住的生氣而已。如果就這麼被監視著,她卻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那她活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
是的,她承認,她不是一個聽話的好媳婦。可她也沒做出什麼,不得了的壞事。他們為什麼反映這麼大,葉貝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但如果吹越樹理就認定她錯了,她也沒有辦法。
不理她就不理她,沒有他,她還不是照樣活。
可是,幾天沒見,她真的好想他。
她也在心裡動搖過。也許給他送點糕點,說點好話。他就會再次溫柔地擁抱她,吻她。可是,內心的倔強,使得她終究沒有跨出這一步。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有要下雨的跡象。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樣,空落落,灰濛濛的。沒有心情去做其他的事,她乾脆關起門來,矇頭睡覺。
心情煩悶,終究使得她無法入眠。
頭蒙在被窩裡。她漂亮的水杏眼睜得大大的,心頭一陣痠痛。淚水就不受控制地滑落,越落越多,很快濡溼了她耳邊的碎髮。
半個時辰後,外面真的下起了雨。雨珠啪啪地打在窗子上,打在院內,美麗,清冷的櫻花瓣上。聲音傳進葉貝的耳朵裡,她坐起身,抱著絲被,目光怔怔地望著窗外。
同樣灰濛的天氣,下著雨的天空。吹越樹理坐在案前,手裡翻著檔案資料,怎麼看也看不進去。最後乾脆坐著發呆。他一隻手撐住下巴,好看的丹鳳眼魄力地望住窗外。他睫毛很長,肌膚白皙,薄唇輕抿。臉上的線條,此刻冷冷酷酷的,在這間異常靜默的屋子裡,他越發俊美得張狂。
良久,他輕嘆了口氣。
“丫頭啊,丫頭,讓你服軟,就這麼難嗎?”
接著,他一陣苦笑。他吹越樹理傲了半生,狂了半生,到頭來,卻栽在了一個小丫頭的手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