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傳說中化腐朽為神奇的絕世神器美圖羞羞給照片柔化處理了一樣。
皇后有三好,美髮,纖頸,絕色貌,眼下全部擺齊在男人面前,還多加了一個法寶,放低姿態。
她靜靜地說:“皇上不吝稱讚一碗好湯,卻忘了眼前人麼?”
這應該算是蔣氏目前說的最大尺度的自薦枕蓆的話了,暗含的意思是:老孃也是不嘗不知道一嘗嚇一跳啊!你踏馬嚐嚐啊——
謝福兒噗呲一聲,差點兒笑出聲。
書房安靜,侍者都下去了,帝后兩人清晰地聽到屏風後面的響亮動靜,卻都心照不宣地當成沒聽到。
皇帝有些慍惱地望一眼屏風,支吾敷衍:“皇后你說什麼朕耳朵最近不是太靈光”
蔣氏再不遲疑,傾身迫近兩步,擋住皇帝視野,開門見山:“新婚夜的事,陛下到底還要記恨到幾時?妾身那時年紀小,剛剛喪夫,心情不快,一時做錯事,不小心忤逆了陛下也是正常,難不成陛下還要恨上妾身一輩子麼?”
啊呀呀,終於撇□段了!謝福兒有點兒激動。
皇帝怔然,將皇后按下去坐在杌子上:“皇后當朕是那種氣量狹隘,一件事能記幾年的人?皇后在新婚夜為前夫披麻戴孝哭哭啼啼,指責朕是個貌忠內奸、欺騙太后臣子、暗中殺害侄子以圖獨攬社稷的篡政奸君,還說先帝在北方對抗匈奴身亡說不定都是朕暗中出的么蛾子,這些事朕真的早就忘記了。”
尼瑪,你確定不記仇麼,明明記得這麼清楚,只怕皇后對自己罵過的臺詞都不一定能記得這麼清楚謝福兒啞然。
又覺得說不出的不舒坦。
對愛人真正的報復,不是殺了對方也不是讓對方失去一切,而是徹底的漠視和遺忘。
換句話說,皇帝這樣銘記蔣氏的責罵,表示他對蔣氏是相當重視的。
只有喜歡一個人,才會看中對方對自己說的每一個字,做的每一件事。
誰會在意一個路人甲對自己的態度?
皇帝如果對蔣氏是灑脫的,無所謂的,何必這樣糾糾結結?
好啊好這兩個人,根本就是相愛相殺的。
謝福兒一口咬住帝王家特製,遇水不濡的天價吉光裘,放在牙齒間磨,龍貓啃玉米一樣,不一會兒就把邊角啃得稀爛。
果然,蔣氏不傻,連打直追:“既然皇上不怪妾身,那為什麼要這樣對妾身?”
皇帝打了第二個飽嗝:“五年來,你是後宮之主,朕在眾人面前從不拂你面子,對後宮夫人的升降遷罰,朕也基本由你。包括你這次對賢妃的手段,朕還是給你三分薄面,不公諸於外,更儘量勸自己,賢妃這些年在後宮太過囂張,無視你,才讓你發了狠急,做些端不上臺面的私罰皇后,你還要朕怎麼樣。”
蔣氏清淚瑩瑩滑落:“妾要怎樣,皇上還要問?在外人面前敬重有什麼用?妾身不要那些虛名,妾身只想當個正常的女人,有夫婿的疼愛,還想要生養,有子女繞膝。”
皇帝笑起來:“你厭朕厭到骨子裡,朕不敢糟踐了皇后。”
蔣氏豁出去了,梨花雨淚一止:“皇上休提之前那些事情了!那都是妾身眼光短淺,不識陛下的好。妾早就悔了,妾對陛下是有情意的”這表白對於一個土著原生閨婦來講,實在是太耗卡路里,蔣氏一說完,捧住燒紅臉,偏了半邊臉過去,胸脯喘氣,更添誘人姿態。
剛被表白完的皇帝卻沒一點兒興奮:“皇后喜歡朕哪裡——”還沒等蔣氏欣喜開口,只聽帝王繼續:“——朕改,還不成嗎?”
蔣氏捏著粉拳,聽皇帝淡冷下來:“從朕進宮攝政,到稱帝,半年左右的時光,你言行舉止,處處不無是對朕的蔑視和侮辱,覺得朕搶了你夫婿的江山,配不起你,朕也就隨你的心意。到如今你一句對朕其實還是情意的,就要朕來疼你愛你你這婦人,心思就像天邊的雲,成日犯些矯情病,今天不愛明天愛,後天厭了大後天又想要朕沒勁兒跟你玩,你能夠背叛自己開始的決心,朕卻不是個賤骨頭,女人,朕多著呢。”
謝福兒咬裘服的牙齒鬆了一鬆,聽了最後一句話,又咬緊了。
蔣氏聽了這一番話,冷笑一聲:“所以,皇上就用一個身份低微的舞娘和一個稚氣混沌,行舉怪異的昭儀來打擊妾身?叫妾身痛苦一輩子?”
我前年買了個布,要罵就罵皇帝,我是無辜的謝福兒摸了摸中箭的膝蓋。
皇帝比蔣皇后笑得更冷一分:“皇后別太拿自己當回事,朕是不是說後宮所有女人都是為了打擊皇后才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