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像剛才那樣故作試探,遮遮掩掩。你要是大大方方,為師說不準腦子靈光了,還能記起些什麼。”
當皇帝的,最厭憎的就是底下人支支吾吾,說個熊事兒還得繞個九彎十八曲,煩了,一律拖出去剮了,可沒這好耐性。尤其現下被她潑婦般一哭一鬧,心裡堵住了一般,極不通暢。
原來是怪自己問話問得太繞。
謝福兒揉揉淚眼,吞下貓尿,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隱瞞,直接挑明瞭也好,還能觀察觀察他動靜,也不怕醜了,鼓鼓氣道:“那日外傅離了屋,學生飲了茶,後來被迷昏了,再後來學生就被”
到底還是不好意思講出口。
“被如何了?“外傅眉形一頓,托腮疑問。
謝福兒閉上眼,捂臉:“就被人迷|奸了!”從指縫偷望對方反應。
話甫一出,外傅一躍離椅,宛如蛟龍,憤憤拍桌:“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天子腳下的國學書院竟出了這種事!“謝福兒見他義憤填膺,若非演技過人,那就絕對是真情表露,心裡疑團更大,難不成還真是不關他半點事?只見外傅洩怒完畢,又緩緩坐下:“你可告知家人了?”
“沒有,這是醜事,學生不願傷家人的心,想要私下先查一查那害人者。”謝福兒咄咄。
外傅摸下巴:“不好辦,這麼多日了,就算逮著那賊子,也難說清楚。況且你當時被迷得暈頭,別說長相,連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一頓,道:“唔,自然是男。”
謝福兒一怔,確實如此,現代有基因技術,這年頭有什麼?
自己怕被家人發現,連褻褲小衣都叫阿賞埋了,就算抓到了,怎麼將那人入罪可還是得將那人找著啊。
她慨然:“所以才要從外傅這邊打聽細節。”
外傅眉皺得似溝壑峰巒,拿定主意:“那你回憶一下,那人有個什麼特徵,雖說看不到臉,畢竟你二人也算親密接觸過,看你記不記得他身上可有創口,身型如何這樣方是能夠按跡緝兇。”
當天被迷得連是不是豬在身上拱都不知道了,哪兒知道那人身上有沒有疤。
謝福兒一回憶,臉蛋漲得酡紅酡紅,半晌囁嚅:“有處特徵,也不知說了有沒有用。”
外傅目光清冽:“事已至此,還有什麼不好直言。”
謝福兒雙手捂臉:“那人,天賦異稟。”
“嗯哼?”外傅眉央擠川。
謝福兒只當自己言語不清,聲音由指縫中羞赧滑出:”那人,器巨。”
外傅一頓,一口冷氣抽上喉:“這個難說。得要跟人比較一番,才知巨不巨,有多巨啊。”
謝福兒本止住的淚水,又是滾滾飈出。
別說比了,這罪證怎麼又可能呈堂?
就算自己女扮男裝當官的事都幹過,但還是得羞死。
捧臉間隙,她從縫隙處,無意瞥到他臉色。
那是什麼?莫非是哭得眼睛花了,為什麼他唇際浮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在描述那淫徒器巨,他那股子壓不住的得意,是什麼意思?
謝福兒心尖一凜,本是充盈起來的信任,又渙散了,止住眼淚,眼一眯,卻仍作抽噎狀:“另有一事,學生依稀能嗅到他身上好像有股氣味,若是仔細盤查,想必能追出源頭。“說完牢牢注視他神情。
那香味很獨特,是染在衣料上的薰香,卻不是時下坊間一般人家薰衣的普通腦丸,就連偌大個太傅府,也沒男子用過這種香,貴不貴重不知道,但肯定是極少的。
面前男子聽她這麼快就跳過了大器一事,無端生了幾分失望,語氣都慵懶起來:“噢。”
剛還那麼熱情出謀劃策找嫌犯,這會子一聽自己有了新證供,就萎了,肯定是有鬼。
謝福兒心一冷,淚眸婆娑:“學生雖與男子為伍日子不淺,但生性呆拙,以前從來沒在意過,不會辨男子氣味,還請外傅幫幫。”
外傅眉頭弓聳,喉結一動:“你要為師如何幫你?”
謝福兒咬唇:“實在是大不敬,也難為情講出口,但如今學生這樣,也豁出去了。學生想要想要借老師胸懷靠一靠,原景重現,回憶回憶當日那氣味。”
他若拒絕,肯定更是有問題,若不拒絕,也能確定他身上味道是否跟那人一樣。
書案對面男子凝神,少女瑩白編貝叼住紅粉唇瓣,一豔一素。
明明一套雪青男袍,秀髮綰入束帶,卻無端端透出靡麗。
他嘆息一聲:”你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