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嚀了兩句,囑咐祝宣機帶著南軍禁衛前後護著御駕下樓,胥不驕和謝福兒左右相伴。
到了護城河邊,祝宣機上前對浴象的監官耳語幾句。
監官臉色一變,朝皇帝這邊望來,卻只做出個恭敬眼色,並沒行參拜天子的大禮。
皇帝雖然在皇城門外沒多遠,畢竟還是算出了宮,每回洗象節下樓,並不聲張,謹慎低調。
監官把聖上一行人領到河邊一側,又叫人牽了頭未成年的小象,供給皇帝玩樂。
安排妥了,皇帝揮揮手:“你們都離遠點吧,留胥不驕和謝令侍就好。”
旁人不敢拒絕,離得遠遠,在遠處小心看著。
謝福兒把皇帝一隻胳膊抬起來,捲到半肘,露出精壯臂膀:“皇上,可以洗象了。”
說時遲,那是快,皇帝抬起胳臂,眯眼拿起小象鼻子,腰胯略一沉,發射炮仗似的,堪堪對準謝福兒。
幼象鼻腔早就汲滿了河水,禁不起大力一捏,像個人類小孩一樣,打了個噴嚏,一根水柱“跐”一聲飈向謝福兒。
“皇上!您——”謝福兒被淋成落湯雞,氣急敗壞,鬧哪樣!多大的人了!還是十六七嗎?連胥不驕都呆了。
“喲,失手了。”皇帝不無歉意。
失手?明明光天化日下舉著個大象鼻子朝自己射過來!
皇帝眼皮子耷了半寸下來:“滿身濃香,沖沖也好,聞得刺鼻。先去換身乾淨衣服,然後,”眼神往遠處人堆裡一送:“快去快回。”
“皇上又是什麼意思?”謝福兒皺眉拎衣角,一擰就是嘩啦一攤子水。
洗象節耗水多,宮裡會提前在城樓上置備多套乾爽服飾,以備不時之需,但都是男裝。
胥不驕連她出言不遜都顧不得斥了,笑起來:“傻!皇上是準你去見你家爹孃弟弟!還不快去!”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這人不是戴了皇帝的人皮面具吧!
謝福兒醒悟,撩起裙子,謝了個恩,多餘一句廢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怎麼就這麼急,怎麼就這麼快?
她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