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畢後放下手的動作又是那樣突然,使得肩膀、腿和單燈眼鏡都改變了位置。因此,這一時刻與其說是靜止的,倒不如說是顫動而緊張的,那些剛剛完成的和即將開始的過於頻繁的動作,在這緊張一刻互相抵消了。然而,那位軍官沒有朝我們走來。他鎮靜、莊重、和藹可親,具有皇家風度,一句話,與聖盧完全相反。他也把手舉向帽子,但他從容不迫,不慌不忙。
“我要跟上尉說句話,”聖盧低聲對我說,“請您到我房裡去等我,四樓右邊第二個門,我待會兒就回去。”
說完,他疾步朝上尉走去,單片眼鏡在他眼前晃動。上尉莊重而緩慢地走著,這時有人給他牽來了馬,上馬前他下了幾道命令,手勢顯示出一種矯『揉』造作的高雅,好象是在哪張歷史畫卷上學來的,彷彿即將奔赴第一帝國的戰場,其實他是回家去,回到他在東錫埃爾市租的房子去。房子坐落在一個廣場上。就好象是未卜先知,對這個拿破崙式的人物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