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婆子把他扒拉開,揪出皺吧著小臉的孫女:“你明知道你妹妹不喜歡別人碰她,還惹她?鞋子是按照你們的尺寸做的,你大哥、二哥大了,穿不上!”
“屋裡不冷,明天上山的時候再穿!”五毛眼饞地看著白淨漂亮的妹妹,想抱,想rua!
“老嫂子,起來沒?”蔣氏的聲音,從院子裡傳進來。
吳婆子皺了皺眉,癟癟嘴道:“咋又來了?這還下著雪呢,也不知道歇一天!”
蔣氏進門,抱了福丫就往外走:“走,去幹奶家!洗白白去!”
蔣家的房子,外表看跟村裡條件好些的沒啥區別,內裡卻大有乾坤。北方冬天長且冷,她們逃難到此恐不適應,便悄悄請人把幾個屋裡都砌上火牆,地下盤了火道。別說,錢花哪哪值。外面寒風刺骨,屋內溫暖如春。
宋子苒愛乾淨,受不了古代人十幾天,甚至幾個月不洗澡的陋習。天熱的時候,鬧著天天洗。天冷了,隔兩天也要洗一回。
本來,吳婆子擔心洗太勤,恐損失了元氣,諮詢過蔣氏後,才知道勤洗澡有那麼多好處。孫女洗的時候,她也會給自己洗一洗。連帶著,要求宋老漢也跟著洗!
吳婆子算了算時間,可不又到了孫女洗澡的日子了嘛!她從櫃子裡收拾了幾件乾淨的衣物,跟著蔣氏出了門,口中連聲道:“你慢點兒!地上有雪,別摔著!”
蔣氏把懷裡的小奶娃用小被子裹緊了,回頭看了吳婆子一眼,笑著道:“你是擔心我把你孫女給摔了吧?放心,福丫也是我孫女,還是我的衣缽傳人,摔了我都不會摔著她的!”
“都別摔著,不更好?”吳婆子跟在她身旁,摸了摸孫女伸出來的小手,又重新給塞回去。
蔣家跟宋家之間,就隔了幾戶人家。天寒地凍,村民們都在屋裡貓冬,整個村子寂寥無聲,只聽得她們踩在雪地上 “咯吱咯吱”的聲音。
宋子苒動了動小腦袋,把眼睛從被子裡露出來。
啊!好大的雪啊!這才小半天工夫,地上就存了厚厚一層。她朝著村外看去,不禁想起偉人的一首詞: “北國風光,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上學時背這首詞,她怎麼也不理解,啥叫“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望著銀裝素裹的大倉山,她瞬間明白了。
“你這小東西,悄麼悄地,看啥呢?小心凍著!”吳婆子拽拽小被子,重新給她蒙了個嚴實。
眼前的黑,不是黑,是她奶沉甸甸的愛!唉,有一種冷,叫做你奶覺得你冷!
一進蔣家的屋,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幾個爐灶都燒上了熱水,火牆和地龍都燒得熱熱的。屋裡隔開的耳房裡,擺放著兩個大浴桶,和一個小浴盆。
吳婆子把小浴盆裡兌滿了溫度適宜的熱水,脫得光溜溜的福丫,在水裡舒服地葛優躺。
第一次洗白白,宋子苒內心是羞恥的,不斷地給自己洗腦:她是小奶娃,她只是個小奶娃,她奶和她娘都是女的,就當……進了北方的澡堂,搓了個澡……
一回生兩回熟,現在她已經習以為常,很享受洗澡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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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氏看著她兩手扶著浴盆邊沿,肥嘟嘟的小腿翹起了二郎腿,一臉享受的表情,不禁“噗嗤”笑出聲來。她捏捏福丫的小胖胳膊,笑道:“你還挺會享福的。咋樣,你幹奶搓澡的手藝還行吧?力道怎麼樣?”
宋子苒衝她點頭笑:好極了!給你五星好評。
蔣氏沒做過一天農活,雙手細皮嫩肉,不會把她的面板搓得生疼。
吳婆子吃醋地道:“自從你給她洗了一次後,這小東西都不樂意讓我給她洗澡了。小沒良心的!”
宋子苒趕緊給她奶一個甜甜的笑容:奶,你一天忙到晚,辛苦了!我這不是幫你減負擔嗎?
蔣氏用香香的澡豆,給她洗了頭髮。擦乾身上頭髮上的水分後,又快速地幫她穿上乾淨的貼身衣物,塞進炕頭的被窩裡。
宋子苒覺得有點熱,像蠶蛹似的骨扭幾下,想鑽出來,被蔣氏制止了。她點著福丫的小鼻子:“別亂動,炕炕你頭上的水分,免得受了寒!”
宋子苒認命地攤在炕頭上,感覺自己是一條被炕乾的鹹魚。沒辦法,這時代醫術落後,一場小小的感冒,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小命。
吳婆子洗澡的時候,蔣氏便拿出幾種藥材,教福丫辨認。不會說話,不要緊。教完後,她說藥材名稱,讓福丫指。
這對宋子苒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為了不露餡兒,她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