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全場爆發出一陣歡呼。
一根帶著倒刺的鐵鏈兜頭扣下來把呂歸塵纏住了,劊子手在他背後狠狠收緊,倒刺嵌進肉裡,呂歸塵的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呻吟。
“管你是金帳國的少主還是一個銅鈿不值的賤人,到了這裡就是我的地方!”劊子手壓低了聲音在呂歸塵耳邊說,“都是將死的人了,不要擺出死硬的樣子。好好收場,我們做事的也好給你個痛快!”
一名武士把幾乎一尺厚的木枕推過來墊在呂歸塵的脖子下,另一個人把一隻銅盆放在木枕前。
“這一下要賣力啊!”推木枕的軍士說,“國主在上面看著,利索點兄弟們都有面子。”
劊子手在手裡掂著斧頭:“小事,保證連木枕一劈兩段!”
高臺上的百里景洪揚了揚手,全場都安靜下來。鼓點響了起來,鼓槌在鼓面上急促地跳躍,越來越重,越來越急。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呂歸塵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最後一次呼吸,最後一次思考,最後一次看這個世界!他要做點什麼,他早已經想好,他不會無聲無息地讓自己的頭落下。兩個軍士全力壓住了呂歸塵肩膀,可這馴服如綿羊的蠻族少年忽然掙扎起來。他不顧一切地用力,他想要站起來!軍士們大驚,用上全身力氣,劊子手上前一步一腳踩住呂歸塵的後頸,把他的脖子踩進木枕上半圓形的凹陷裡。可呂歸塵仍在掙扎,不把最後的力氣用盡,他不會停下。他努力抬起頭去看周圍的人,陽光耀花了他的眼睛,他看不清,只覺得人海人山。他想象著那一雙雙眼睛帶著無辜的好奇,像是看一場大戲。這些人在看著他死,可是他要告訴這些人他心裡並不怕,他是青陽呂氏帕蘇爾家的男孩,什麼都不怕。他要用一個蠻子的眼神去回敬這些人,傲氣地嘲笑他們。
姬野會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