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割了一般,轉眼無聲。整個妓館只剩下那醉鬼的呼嚕聲。
羅永珍和郭震對視了一眼,眼睛裡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接著,兩人同時搖了搖頭,一個醉鬼的話怎麼能相信呢?
胡姬在兩人的懷中輕輕的顫抖,對於兩女來說,西域三大士就是天,此人的話無疑於天崩地裂。
“此人胡說八道,佛祖會降下災禍的!”過了半晌,方才有人戰戰兢兢的起來發言,這妓館中的人懊悔異常。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各大寺院會不會追究他們的責任,對此,諸人無不對這醉鬼恨的咬牙切齒。
“對,報官!讓樓蘭城主來懲罰他!”說話的人擦了擦汗,連忙附和
“蠢蛋,你是嫌知道的人不夠多嗎?”
“不用理睬這個用屁股思考的傢伙,還是將此人丟出去,我們權作不知道好了!”
正當眾人意見不一時,妓館的管事出現了。此人一身中土富商的打扮,紫色的綢衣,手上是一個耀眼的祖母綠寶石。
此人一出現,便是先聲奪人,他身後兩排高大威猛的打手橫眉怒目,煞氣十足,顯然都不是良善之輩。
這管事先拱了拱手,道:“承蒙諸位貴客惠顧,這一次我們倦歸軒全部免費。另外,這酒鬼的醉話給諸位惹了麻煩,本店也會贈送一些禮品權作壓驚。”
言罷,這管事臉色轉為冷酷,一揚手,道:“去,將這醉鬼帶到沙漠裡喂兀鷹!”喂兀鷹這三個字一出,整個妓館憑空生出一股冷意。喂兀鷹是西域的一種殘酷懲罰,將人帶到沙漠後,挑斷手筋腳筋,割開血管慢慢放血。在臨近死亡的過程中,天空中會有數百隻兀鷹在天空中盤旋,等待著食用他的屍體,這份恐怖會將人直接嚇死。
兩個彪形大漢跳著上前就要動手抬人,突然,一股神識橫掃而來,如一道波紋掠過樓蘭城。緊跟著,這妓館之內陡生異變,一朵金色的蓮花緩緩在空中綻放。
無量神光自金蓮上四射而出,洞徹人的骨骼、臟腑,甚至連靈魂也一柄貫穿。眾人無知無覺的下跪,頂禮膜拜。
郭震和羅永珍覺出不妙,轉身欲逃,卻忽然發覺自己竟動彈不得,不絕心神大駭。兩人心思百轉,凝目觀望那金蓮,一僧緩緩浮現。
“師尊?”
“師叔?”兩人不可置信的喊道,卻使得前方跪伏之人紛紛朝兩人怒目而視。
唐城微微一笑,長袖一拂,將兩人捲入金光之內,剎那間,金光猛然一縮,化作一個針尖大小的點,消失無蹤。
再次出現時,三人已經是在三萬裡之外的哲蚌寺。金光散盡,羅永珍看了看周圍,猛然跪下抱住唐城的大腿,哭訴道:“師尊,我真是想死你了!”
唐城一腳將羅永珍踢開,向郭震道:“幸喜元振你平安無事,總算是不負普寂老和尚所託。”郭震急忙道:“師叔言重了,晚輩哪裡擔當的起。”言罷,看了看滿臉委屈的羅永珍,郭震又求情道:“這些時日,羅師弟修行十分勤勉,而且那官家小姐來糾纏時,羅師弟意志也堅定的緊!”
羅永珍眼淚汪汪的看著唐城,委屈無盡,唐城恨鐵不成鋼的道:“看看你,哪裡還有半點鐵翅飛鷹的風采。再這樣下去,你還是你嗎?”
“師尊,弟子一定努力,不敢懈怠!”
“行啦!”
這時,兩人被山腳下那高聳入雲的白塔所吸引,羅永珍納悶的問道:“師尊,那塔可真是壯觀!我們來這兒做什麼?”
唐城淡淡一笑,道:“那塔是我的行宮,這裡原本是哲蚌寺,今後,將會是整個西域的中心。”接著,淡淡幾語將自己的經歷講來,拳破桑耶寺,大鬧傳召法會,敗三元神,退蓮花生,唐城的話平淡無奇,但這故事本身便不需要任何渲染。
饒是兩人經歷也都非凡,也為唐城這壯舉驚駭不已。羅永珍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哎呦一聲,自語道:“看來我不是做夢!”
郭震如今已經是元液期巔峰,很快便可凝練舍利子,進階羅漢果位。本來,他對自己的修行進度十分滿意,可是此刻和唐城一比,才明白什麼是判若雲泥。
唐城邁步下山,道:“今日是我加冕活佛之日,隨我來吧!”
道路兩側,自山腰至山腳,自山腳至白塔,盡是肅然而立的僧眾,其修為由底到高,從煉氣期,到舍利子。唐城邁步行來,兩側的僧人盡皆跪伏於地,如林傾倒。
羅永珍看得心血沸騰,大丈夫當如是。
甫至白塔之基,唐城豁然回首,對著跪伏的眾僧喝道:“自今日起,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