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人是個風流蘊藉、一時莫及的前朝貴人,范仲淹、歐陽修、韓琦等都出自於他的門下——此君喜宴客,未嘗一日無宴飲。少年時以神童召試,賜同進士,官拜宰相——”
“對了!我想起來了!”方恨少這國叫了起來,“他是晏同叔!”
“便是,”梁四微笑道:“它便是晏殊的《破陣子》”。
“哎呀,”方恨少敲著自己的頭,“我這記性怎麼這麼差呀——不知怎的,書我是讀過,但讀過後一轉念便忘得一乾二淨了,就像沒讀過一樣”
“這樣讀書,只荒廢時間,全無益處,不像你們,博學強記,讀過的都能背誦,而且都有獨特的意見,我——”方恨少沮喪地道,“我這腦子不知怎麼搞的!”
“記不得那有什麼關係?”梁四笑著說:“讀到的書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讀書講究的是通和化,強記又有什麼用?讀書最重要在融會貫通、潛移默化,不在於立竿見影、滾瓜爛熟!”
方恨少苦惱地道:“可是——能記能背,總比我這種讀過就忘的好!”
梁四安慰道,“你是全忘了嗎?不是吧!今日你行俠仗義、扶弱鋤強,這些想法從哪兒來的?能背書的人不見得會用書。品格學養的高低,在於對知識的瞭解與運用,而不是誰背得爛熟誰就是大學問家。所以狀元秀才,不見得就是智者,智者不見得必須要有科名。蔡京位極人臣,書法也是天下一絕,但為人如何,你心裡有數。字好不等於人好,一如能背不代表能悟。你能讀能忘,正如習武一樣,基礎要下得精深,但要成為大家,一定要忘去原來的功夫,然後以本身的底子來創同自己的武藝才行。”
方恨少想了一下,展顏笑道:“你真好。”他由衷地道:“你很會安慰人。”
梁四蕪爾:“我說的是真話。”
票五冷冷地道:“你說太多的話了。”
——剛才梁四那一番話,曾例舉字好並不就是人高明,語鋒直刺蔡五,蔡五當然怫然不悅。
梁四仍留在院外,向蔡五注目笑追:“我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