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楊也下了車,笑道:“原來真是大姐!”
“二弟回來了,辛苦了!”呂青萍笑著,迎上來,身後一個年輕漢子也迎上來,笑呵呵道:“二弟,你的事情俺們都聽爹孃說了,了不起啊,老呂家這回可是體面了!”
“呵呵,是體面了,姐夫這一次帶著大姐回來一定多住些日子!”呂楊寒暄幾句,這才轉向呂開泰和呂楊氏,嘮嗑起來。
呂楊轉頭將大木箱搬下來,抬進了屋裡,眾人這才進屋。
“我兒,你這木箱裡邊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重?”呂楊氏好奇,心想不會又是金銀吧?
“蒹葭,開啟吧!”呂楊笑著。
“好嘞!”呂蒹葭大喊一聲,開啟了木箱,眾人連忙伸脖子看去,只見金晃晃、銀晃晃的光芒一下子亮瞎了眼睛。
大木箱裡面赫然是半堆赤金和紋銀,除此之外,還整整齊齊放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整套青色的儒衣,繡著黃白相間的圖案和聖道文字。
呂開泰一下子倒吸了口涼氣,他推開眾人,走到跟前來,臉色露出驚駭之色:“這衣裳不是官袍嗎?”
呂楊氏這才醒悟過來,一拍大腿歡喜叫道:“哎呀,這不是縣令大人穿的大老爺官袍嗎?怎麼會在這口大木箱裡,難道是我兒做官了?”
呂楊呵呵笑道:“孃親說得不錯,兒子我被公主殿下賜了壽陽殿待詔之職,現在是正九品官身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呂蒹葭的大姐呂青萍更是不敢置信,她才出嫁幾年,自己的弟弟就變得這麼有出息了?
第七十八章 祭祖(一)
呂楊的姐姐和姐夫這一次因為呂氏一族祭祖,就趁著時機回來看望二老,沒有想到看到了呂楊的官袍,他們也被震住了,眼睛幾乎被亮瞎。
“我兒,你說的那個啥待詔是個什麼官,可比縣太爺的官大?”呂楊氏笑呵呵,拉著呂楊的手詢問。
在她看來,眼前這官袍和縣太爺穿的都是一個模樣,至少色澤上是一樣的,都是森青色。其他人也是一臉迷糊,不明白待詔是什麼官。
呂蒹葭搶著回答:“娘,這個我知道,壽陽殿待詔是壽陽公主身邊的官兒,主要是為公主辦事的官,正九品,比不上縣太爺,咱們縣太爺是正七品官兒!”
呂楊氏悻悻道:“也對呵,我這是糊塗了,能有個官身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怎麼還指望比起縣太爺來了?”
“楊兒已經不錯了,公主身邊的官,總好過縣裡的主薄!即便是咱們縣的幾位大戶老爺,也都沒個官身呢,咱們老呂家算是苦盡甘來了!”呂開泰心裡亮堂著,無論是什麼世道,靠山最重要,傍上大靠山,就是一個傻子保不準也能飛黃騰達。
自己兒子能夠成為公主身邊的官兒,將來前程不小。
今年真是太舒心了,彷彿時來運轉,不但呂楊拜了大儒為師,還考進了書院,更重要的是攀上了壽陽公主這一棵大樹,還得賜了正九品官身,這下子風光了,明天祭祖還忌諱什麼?
吃過了晚飯,一家人歡歡喜喜敘話到半夜,次日一早,天還沒亮,一家人就起來準備了,雞鴨魚肉,三牲祭品都擺到了牛車上,讓佃戶趕著車,呂楊父母還有呂蒹葭坐上了馬車,呂楊以及姐姐姐夫騎上了馬,前往呂氏一族的祖祠。
呂氏一族是前朝第一大族,原本旁支和人口極多,但是到了今朝,時過境遷,在大匡境內大概就只剩下呂丘這一地的呂氏族人了。其餘的都已經散到了南蠻之地。
呂氏的祭祖儀式是一件大事,素來有“呂氏安,呂丘安”的說法,可見呂氏族人在呂丘縣的地位。
呂氏的祖祠坐落在青原崗上,是一棟超過八百年的古舊老祠堂,經過多次修葺,如今已經新增了廣場和圍牆,整個祖祠佔地幾十畝,倒也寬廣。
青原崗下面是上呂集,沿著垂楊河流往下七八里地,乃是下呂集,上下呂集合起來就是呂氏族人的世居之地。
呂楊一行,牛車、馬車、坐騎,來到青原崗腳下的時候,在清晨的薄霧之中,可以看到不少陸陸續續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呂氏族人。
大多都是拖家帶口,有的騎著高頭大馬,有的乘著馬車,有的徒步而行,七八人一家,挑擔或者趕著牛車,比趕集還熱鬧。
呂楊每年都會和父親呂開泰前來祖祠祭祖,自家就住在下呂集四五里的地方,一般祭祖只有父子兩人前來,婦道人家即使來,也只能站在祖祠外面觀望。
呂楊騎在大烈馬上,望著青原崗上的呂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