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為酒樓提了新名,就叫鳳儀樓,意為有鳳來儀。
老闆包了公主在書院其間的午間膳食,作為回報,他竟然得了不少宮廷食譜,原來公主前來荒州秣陵府白龍潭書院進學,隨身的奴婢當中就有六名宮中的御廚。
那老闆機靈,合該鳳儀樓發達了,在往後幾年裡,鳳儀樓成為書院當中人氣最旺、最賺錢的酒樓,這就是皇家的能量,但凡能夠攀上高枝,抱上大樹的,不想大富大貴、飛黃騰達都難。
皇家的排場大得驚人,一個個皇子皇孫又是富得流油,指縫之間能夠落下一星半點,那就足夠普通人享受不盡了,所以整個大匡皇朝,富態富到流油的皇子皇孫走到哪裡,都有一大幫人爭著搶著跑上來巴結。
壽陽公主年紀雖然輕,但是見過的事情不少,心智比紀年要成熟許多,這一次出京,他老豆,也就是當今皇帝暗授她機宜,一是要歷練,所以要廣結善緣,拉攏荒州的人才,建立自己的勢力。二是穩定荒州,以顯示皇帝對荒州的重視。
所以,壽陽公主到荒州來進學,本身是一件美差,但也是一件苦差,等到用膳的時候,想得更多,壽陽公主便心情有些鬱悶起來。
不管怎麼說,荒州遠遠比不上辰州,比不上神都玉京城繁華,不過還好,秣陵府倒還不賴,勉強能夠看得入眼,住上三年大概也不成問題。
鳳儀樓在書院商街的中段位置,下面來往的大多是書院的學子,還有不少販夫走卒,偶爾能夠看到幾位儒師來往。趕巧呂楊、顧風和俞明正從一間酒樓出來,有說有笑。
“還真是巧了,那呂家的小子怎麼在這裡,這小子上次衝撞了自己,沒有想到反而混出了小小的名聲來,真是有些便宜他了!”
壽陽公主清澈的眼眸滴溜溜一轉,心思百轉,感覺心裡不太平衡,於是轉頭朝侍立在一旁的待詔上官儀說道:“那個叫呂楊的在下面,看他挺得意,去把他請上來,本殿有話要問!”壽陽公主朝羽林侍衛揮揮手,吩咐馬上去打聽打聽呂楊的情況。
上官儀從鳳儀樓上直接跳下來,身體輕盈,落到地面,就像是一根羽毛飄落地上,塵埃不起。
這位女官就這麼忽然落到呂楊的面前,不是正面對著呂楊,而是背對著呂楊這個小子,可見上官儀心中自有一股傲氣。
來來往往的人立刻停下來關注,不是因為別的,只因為上官儀身穿的一身赤色官袍特別惹眼。
皇朝的官袍乃是一整套,顏色一致,包括袍、靴、冠、腰帶,還有象牙製作的朝笏,當朝壽陽公主身邊的待詔,從六品官職,比七品一個知縣都要高一級。
從六品,在官袍上已經是硃色,即便是在朝堂上,也不過是朱紫二色,當然了,皇帝的皇袍乃是黑色,上面繡九聖之聖道文章以及水德天一靈文,至尊至貴。
大匡皇朝以聖道立國,聖人之道,為而不爭,取的是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之德,所以大匡皇朝得水德,以黑為尊。整個皇朝除了皇族之外,不能著黑色錦服。
上官儀這一身,足夠震懾許多人,首先呂楊、顧風、俞明立刻就嚇到了。
“我說呂家的,我們主子要見你,跟我上樓走一趟吧”上官儀也不轉身,只是左手負在腰後,右手伸出,攔住呂楊,氣勢相當霸道。
“這位大姐呃,不是,這位大人,你這是演的哪一齣”呂楊上前兩步,越過上官儀,看了一眼其模樣。
“呃,你不是公主身邊的那位女官嗎?”呂楊微微嚇了一跳,這麼說真是那位公主要找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當朝公主殿下要見自己,估計不會是什麼好事,莫非是要給自己穿小鞋,還是其他什麼事情胡思亂想,呂楊頭皮發麻。
“走吧!”上官儀嚴肅道。
“是,既然是公主召見,呂楊不敢違,大人先請!”呂楊揖禮。
上官儀臉色這才好一些,因為呂楊算是懂了一點禮數,好歹還算尊敬她。顧風和俞明張大了嘴,抬腳就要跟上,上官儀臉色一冷:“你們兩個毛頭小子,懂不懂規矩,就在這裡等著吧,公主殿下可沒召見你們!”
“是是是我們自便,自便!”顧風和俞明揖禮,不敢頂撞,官員之威,實在讓人震懾。
呂楊跟隨上官儀上了第三層,整個酒樓的第三層都被壽陽公主包下來,樓道上守著幾名羽林侍衛,威風凜凜。
壽陽公主正在小酌,一大張桌子上擺了十幾道精緻菜餚,不說有龍肝鳳膽,雞鴨魚肉還是樣樣齊全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說書先生、兩名唱曲兒的女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