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上火,這兩天我不記得吃了什麼補藥,為什麼眼屎這麼多呢?”
少女白了自己的三哥一眼,鄙夷道:“我說三哥,你是不是考慮減減肥了?就你這樣,我在書院裡面都被人嘲笑,你知道不知道?”
“安了安了,我本來也想減肥來著,可是減不下呀,即便是喝涼水,你三哥這一身肉仍然一個勁地長,能怎麼辦?所以你三哥已經決定了,等我道業精進的時候,我就會用浩然正氣和無上道業將這一身贅肉給煉了去,到時候就能減下來了!”
“那恭喜你,三哥,你這輩子是沒指望能減下來了!”少女吐吐香舌,無情打擊自家的哥哥。
老者聽著自己兩個孫兒的對話,只覺得有趣,自己並不干涉,在他看來,自己的小孫女雖然口舌有些不饒人,但是心地其實還是很善良的,而胖胖的孫子,雖然胖了點,人也懶了點,但是骨子裡還是很聰明的,將來完全可以有機會成為一名秀才。
等到呂楊一家人滴滴答答地騎馬而來,老者抱拳笑道:“幾位有禮了,老朽是秣陵府德林堂的東家,姓錢,名潮。今日相逢於道左,即是有緣,幾位可否賞個臉在道旁涼亭稍坐?”
呂開泰和呂楊連忙下馬,呂楊氏和呂蒹葭也下了毛驢的背,一臉疑惑地看了呂開泰一眼,心裡著實疑惑,不知道為什麼坐著華貴馬車的老者會邀請自家人到道旁稍坐
“原來是德林堂的東家相邀,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請”呂開泰也是見過世面的,他連忙示意老者先請。
呂開泰知道秣陵府的德林堂,那是一家大藥堂,有兩百多年曆史,在秣陵府大名鼎鼎,聽說德林堂在荒州各府各縣都有藥堂,不過這樣一家大藥堂的東家邀請自家到一旁稍坐,著實有些古怪。
老者微微一笑,帶了兩個孫兒連同趕車的家僕進入官道旁的一座涼亭,家僕從馬車裡拿了一套茶具,用手提的小火爐煮茶,然後遞給呂開泰和呂楊品嚐,呂楊氏和呂蒹葭作為女人,只能站在男人旁邊,不便做聲。
老者喝了口茶,對呂開泰道:“我來介紹一下,老朽身後是我的孫兒,胖的叫錢來,孫女叫錢多,道業比呂家小哥兒要高一重,如今乃是童生,現在正在白龍潭書院求學適才老朽無意間聽到這位小哥兒吟詩,只覺得甚好,所以想要結交一番,並無它意!”
“客氣了,客氣了,錢東家肯折節相交,我等感激不盡!”呂開泰連連謙遜。
錢潮擺擺手,呵呵笑問:“不知道老弟貴姓,鄉居何處?”
“我是呂丘縣獵戶,姓呂,名開泰便是,剛才吟詩的是吾兒呂楊,表字純陽。我身後這兩位,一位是賤內,一位是三女兒蒹葭。”
“呵呵,原來如此,是老朽唐突了,呂丘果然不愧是前朝故地,人傑地靈,我看小哥兒文采斐然,眉宇之間文氣隱現,想來也是聖道中人,不知道小哥兒可拜師入學?”
呂楊起身揖禮,道:“晚輩師從呂丘清陽別居黃宗羲大儒,如今正要去那白龍潭書院入學修行!”
老者眼神一亮,笑道:“原來是黃儒師的高足,幸會啦早就聽說黃儒師是隱居呂丘的大儒,在白龍潭書院有儒師席位,小哥兒能夠師從這樣一位大儒,何其幸甚!我身後這兩位孫兒也是迴轉白龍潭書院的,往後你們幾位還請多多來往,在學業上相互勉勵!”
錢來咧嘴一笑,朝呂楊揖禮:“入學有先後,呂楊兄,咱們往後可要多多來往,相互指教才好!”
“如此甚好!”呂楊也是微微一笑,回禮。錢來見狀朗聲笑起來,隱隱可見其爽直的性格。
呂楊也沒有料到,這一趟來秣陵,半道竟然遇上白龍潭書院的兩名童生,名字很搞笑,一個叫錢來,是個大胖子。一個叫錢多,看那模樣,古靈精怪,不是省心的主。
第二十章 詩才崢嶸
錢潮和呂楊一家在官道旁的涼亭上品茗,對於呂楊的詩才,錢潮頗為推崇。錢多白皙的小臉微微一緊,自然生出好勝之心來。
在她看來,呂楊也不過是一個鄉下土包子,道業低微,穿著一身白色布衣,布衣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花,更不用說有刺繡的痕跡,雖然呂楊看起來模樣不賴,但還是掩不住身上的寒磣之相。
自己從小錦衣玉食,身上穿的從來就是綾羅綢緞,即便是家中的下人,穿的也都是絲綢,哪裡像呂楊一家,穿的是最普通低廉的粗布麻衣。
吃穿方面就不說了,光說才情方面,自己四歲讀《大小詩經》,七歲習射藝,十歲曉《匡禮》,十三歲已然參悟《宏樂》,哪一樣不是聖人之學?自己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