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芷彤長相上等,家境中等,自然有媒婆搶著登上門來。沒幾日功夫就來了好幾批,其中一個媒婆過來,說隔壁芙蓉街丁舉人家的兒子丁秀才剛考了功名,長得五官端正,氣宇軒昂。袁氏聽了之後十分高興,跟媒婆介紹自己的女兒溫柔嫻淑、小巧可人、烹飪女紅樣樣精通。還曾跟著自己讀過一些書,深諳婦道,從小懂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芷彤走出門對娘道:“娘,你這是在說我嗎?媒婆,本女俠就會打架,那男的會打架嗎?”一句話把媒婆驚得合不攏嘴。
當晚芷彤怎麼也睡不著,她在想:閭丘家也不來提親,丹逸師兄也沒有封信,估計是考上了舉人,又準備進京了吧?看這個情形,我不一定能嫁閭丘師兄了。等爹爹從閩北迴來了,娘說不定就真把我找個沒見過的男人隨便嫁了。什麼丁秀才,馬少爺,鬼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假如那個男人長得好看點也就認了,如果又醜又蠢也要認成相公嗎?要不要來一招“殺頸手”,一一干掉?那還不如先找猴子嫁了算了
半夜三更裡,林芷彤突然聽到瓦頂有動靜,大為興奮。漳州城裡居然還有敢偷到本女俠家裡來的笨賊,這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當下也不喊人,也不著鞋,從窗戶裡飛躍上了瓦頂,定睛一看,居然是鬼腳猴徐精。他正呆呆地望著月亮,手裡拿著根棉花糖。林芷彤又是羞澀又是高興。徐精猛撲過來,踩碎了兩片瓦。
袁氏大聲道:“誰啊?”
芷彤學了幾聲貓叫,主動牽著徐精,兩人一起跳進了閨房裡。林芷彤用手指在猴子身上劃圈圈,她道:“你怎麼知道來看我的,我都被悶壞了。娘還氣你幫爹爹拿路引,你以後就這樣,晚上來,白天先別來。要不,娘真會拿掃帚打你的。”說完,兩人就胡亂扭在一起。
第二天午飯時分,鬼腳猴居然大白天裡就急衝衝地跑進了家門。袁氏正要找掃帚,鬼腳猴急道:“你們倆快收拾點細軟,逃跑吧。也不知道師父在外惹了什麼禍,從京城十三衙門來了好幾個捕快,就要跟八舅一起過來,說是要把你們全家都捉拿歸案!”
袁氏哂道:“死猴子你別嚇人。我們一不貪贓,二不枉法的。捕快沒事拿我們幹嗎?”
徐精急道:“你們就信我吧。好歹我也跟著八舅跑了幾次差使了,你當到了衙門裡,還有人會跟你講道理嗎?說來也怪了,十三衙門又不是刑部,他們好像撈過界了啊,師父這是得罪天庭了啊!”
袁氏見他講得鄭重,將信將疑地收起些細軟往後山走去。
林山石拿著刻著少林十大高手鐵鑲玉牌,心裡卻像吞了只蒼蠅。
半個月前好不容易趕到了太姥山,見到師父甄塢大師的房子好不漂亮,雕欄畫壁,飛簷鬥角,有原來房屋數倍大,心裡又是歡喜又是疑惑。走進後山一看,發現師弟也突然多出了很多,烏壓壓一大片,足有好幾百人,把半個山坡都佔滿了。林山石心裡嘀咕:這哪是教徒弟啊,這簡直就是養鴨子。
甄塢大師喜悅地道:“山石啊,這些都是為師這幾年招的弟子。鶴門必須擴大招徒,這是南少林擴大門楣的必要,也是這些鄉親的需要。山石你看看,你練武的時候,才六個師兄弟,現在是六百個。這個速度不僅在南少林各分支是最快的,也估計是江湖最快的了。”
林山石心裡嘀咕,自己教四個徒弟已經力不從心了,教六百個,怎樣保證徒弟的水準?林山石問道:“師父,那梅花樁和八仙桌夠用嗎?那木人樁豈不是每年要打壞上千個?”
甄塢大師聞言不悅地道:“山石!你想法太落伍了。沒有梅花樁有沒有梅花樁的教法,功夫是死的,人是活的,白鶴拳宗最講靈變,江湖之人不拘小節,古人規矩又豈能拘我?現在武林不盛,所以降些門檻,把功夫傳下去是最重要的。”
林山石感覺很怪異,當年自己學武時,每一招都要千錘百煉,單一個無影腿,就踢壞了不下十個木人樁。現在這般擴招,這般練法,不是毀了鶴門的聲譽嗎?弟子學不到真東西,那不是騙人錢財嗎?他看了看師父的房子,又看看這一堆弟子,林山石似乎懂了些什麼,莫非師父老了,居然把這束脩看得比功夫還重要?可再看了看師傅兩鬢的白髮,想說的話又偏偏說不出口。
甄塢大師拍拍徒弟的肩膀,道:“走,我們師徒多年未見了,到我茶房談談。”
林山石走進房間,將兩匹布和三兩銀子遞給師父做贄。師父笑了笑道:“你也不容易,這布是你的孝敬,師父收下。銀子拿著給你那小閨女吧,當是師公給她的嫁妝——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喝到這女娃出閣的喜酒。唉,這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