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春的河水似刀子一般凜冽,只一會兒便浸得她四肢冰冷,連骨頭都隱隱的刺疼。
她緊緊的捂著嘴,努力儲存著胸腔中越來越少的空氣,她知道救她的人馬上就會到,她現在要做的是鎮定,再鎮定。
耳朵短暫的失聰過後,漸漸的能聽到一些聲響,河岸上的呼救聲越來越響,青籬暗暗叫苦,怎麼光聽響聲,沒人下水呢。
身子不斷的下沉下沉,再下沉,她一動不敢動,靜靜的保持著剛落水的姿式,以期望胸腔中那點少得可憐的空氣能多支援一會兒。
在她胸中的空氣要用盡時,猛然河面上先後傳來“呯呯”兩聲巨響,得救了!青籬心中一喜,轉頭向河面看去,迎著陽光,有兩個不甚清晰的身影一前一後急速向她游來,片刻便到了身邊。
來人除了她意料中的陸聰,另一人居然是他!青籬微微有些吃驚,陸聰與李諤一前一後游到她身邊兒,兩人同時向她伸出手臂,青籬毫不猶豫的將手交給陸聰,在他的帶動下,快速向河面游去。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誰做的?
第五十五章 誰做的?
來人除了她意料中的陸聰。另一人居然是他!青籬微微有些吃驚,陸聰與李諤一前一後游到她身邊兒,兩人同時向她伸出手臂,青籬毫不猶豫的將手交給陸聰,在他的帶動下,快速向河面游去。
從河裡被陸聰撈出來,她沒出息的兩眼一黑,便暈倒了。把青陽幾個嚇得不輕,顧不得追究她是如何落水的,幾人護著她徑直上了馬車,打道回府。回到府裡之後,陸聰去醫館揪了個大夫過來,給她好一通把脈,直到那大夫說她只是近日勞累,又在河水中憋氣太久,才會昏厥,並無大礙,這幾人才放下心來。
送走被陸聰嚇得戰戰兢兢的大夫,杏兒與柳兒抹著眼淚兒去熬藥,閤兒的娘要替她們熬,她們只是搖頭不準。她們跟著小姐出去,結果讓小姐落了水,若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她們也不活了。懷著這樣的愧疚心情,這二人,除了流淚,便是搶著侍候的活計來幹,只有這樣做才能讓心裡略微好受一些。
紅姨將藥包從柳兒懷裡奪過來,怒道:“你們倆人從早上餓到現在,還不快去吃些飯,歇息一下,待會兒小姐醒了才好照顧小姐,這會子鬧什麼彆扭?”
杏兒柳兒被她這一吼,也不反駁,只是默默的立在一旁流淚。紅姨長嘆一聲,招了閤兒來叫她先去熬藥,又叫杏兒的大嫂子給這二人弄些吃食來。
青陽坐在青籬的床前,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直直的盯著青籬手面上豆大的紅點,似是鈍物刺的一般,還滲著絲絲的血色。
轉頭向杏兒柳兒道:“這裡叫碧雲碧月先照應著,你們隨我來。”
說著起身了出了房門,杏兒柳兒雖不知縣主有何事,但卻不敢不從,跟在她身後出去了。
青陽徑直去了前廳,陸聰見她來了,冷哼一聲。將頭轉向一邊兒。青陽似是沒聽見一般,在椅子上坐定,將兩個丫頭招到跟前兒:“說說罷,你們當時就在那丫頭的身邊兒,她好好的怎麼落了水?”
杏兒連忙抹了一把眼淚,回道:“回縣主,小姐本來就離窗近,那會子外面正熱鬧著,奴婢看見小姐上前身都傾出窗外了。正好有一個侯府的一個丫頭跌倒了,撞到小姐,小姐一個立不穩,就撲到窗子上,那窗簷又低,小姐就這樣被撞了下去。”
柳兒眉頭微皺,嘴張了張,似是想到什麼,卻又不方便說,陸聰一拍桌子,臉上顯出從未有過的怒色,道:“看到什麼你就說,本少俠倒要看看是誰在打這壞主意。”
歐陽玉乾咳一聲。道:“陸兄先不忙動怒,弄清事情原委要緊。”
陸聰將臉一扭,哼道:“原委?不是這位青陽縣主,她也不至於去應酬那什麼平西侯府”
青陽也惱了,怒道:“是本縣主的錯兒,怎麼了?本縣主現在不是在替那丫頭討公道麼?”
說著也不理會陸聰,朝著柳兒道:“快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本縣主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當著本縣主的面兒給這丫頭下黑手!”
陸聰嗤笑一聲,青陽原來因惱怒而漲紅的臉色被他這一聲嗤笑激得又紅了幾分,顯然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
歐陽玉將臉色一正,朝著陸聰道:“陸兄,遷怒與人實非大丈夫所為。說句陸兄不愛聽的話,單從交情講,縣主與二小姐的交情,你怕是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便是你那位師兄,我那位同窗,也只是強強的打個平手罷了。二小姐此番落水,最最難過的便是青陽縣主,相信縣主會查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