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顏如玉,目光帶著三分倦意,七分從容。
季苓恭恭敬敬地,亦是一
16、解惑 。。。
樣從容應對:“綠袖所說,便是如此。”
文廷玉道:“真是你調教出來的下屬,為些雞毛瑣事也如此慌張。”說完又打了個呵欠,道:“朕再歇一會。”
季苓上前去打了簾子,替文廷玉掖了被角,又問:“皇上此刻不用去掖庭宮瞧瞧?”
文廷玉閉著雙眼,呼吸平穩,似是沒聽見。
季苓知不該多事,當下緩緩退去。
退至門口,只聽到文廷玉道:“季苓。”
“奴才在。”
文廷玉在裡間沉吟半晌,最後什麼話都不說。
季苓等了半日,聽見裡頭主子的呼吸又漸平穩,只得退下不語。
慢慢地退到養心殿外十丈,季苓才抬起袖,抹了抹頸後。
只覺手上冰涼粘膩,全怪方才落汗所致。
17
17、妥協 。。。
作者有話要說:
真他媽喪。
文廷玉這夜沒去掖庭宮,事實上,他哪兒都沒有去,只留在御書房過了一夜,第二日上完朝,便見季苓上前來通報。
“胡為庸要瞧皇后以前的病歷冊子?”
文廷玉一皺眉,周遭眾人便頓感壓力,半聲都不敢出,唯有季苓道:“這也不妨事,年頭的時候,不巧有場火,把載有宮中諸位貴人主子延醫問藥的冊子都給燒了大半”
略一點頭,文廷玉示意季苓不必再說下去。
“這人還要再查否?”
季苓等待半日,不見指示,只的出聲詢問。
文廷玉道:“再動作一些,只怕打草驚蛇。”說完一笑,復又道:“季苓,附耳來。”
季苓側耳過去,只聽文廷玉說了一番話。
待文廷玉說完,季苓不由得皺眉,嘆道:“如此一來,只怕皇上”
文廷玉一隻手拍在他肩上,三分真力灌入,只覺肩頸生疼,季苓忍住。
“怕什麼?”
那睥睨眾生的眼神,莫怪乎他是天下之主。
季苓只好點頭:“皇上聖明。”
文廷玉笑令他退下。
文廷玉在笑,但戚從戎卻在發悶。
根據眾人所查,為皇后診脈的胡為庸,端是個尋常人不錯;但自從為皇后診脈,怪事就一樁接著一樁,胡為庸走在宮中宮外,數道眼線盯住不止,其中不止有自己的人馬或是宮中暗衛,更有其他人。
因為水君之令不好逆違,所以戚從戎暫且將自己的人馬撤下,反正也確實不能查出些什麼,只是不知道其他人如何。
戚從戎想了半日,現今尹豐中,有煙雨樓勢力與朝廷勢力,一暗一明,他雖是煙雨樓之人,追查胡為庸卻是出於私心那剩下的,大約就是煙雨樓了。
謝輕容與煙雨樓之間似有關係,是因謝輕汶而存在麼?那謝輕禾可知道這些事?
一樁接著一樁,全是戚從戎無法真切得知的。
本想去找那該死的蘇竹取問個清楚,可惜最近宮中流言正盛,傳得是滿城風雨,只怕再去幾趟,太后就要笑嘻嘻地詢問年庚八字了。
心下暗恨那女人招搖,戚從戎覺得自己從未見過如此無婦德的女子大約謝輕容除外。
正憂鬱地凝望手上冷茶,忽然一聲細軟綿長的笛聲,戚從戎面上一凜,醒起十二分精神。
果見窗外飛來一團紅色的蠟丸,速度甚快,落在桌上卻是內力收盡,平平穩穩落在桌上,半點不動。
戚從戎面色一變,捏開來看。
裡頭是張小箋,寫著一行字。
“戚小哥,多日不見,甚感掛念,何不入宮一敘?”
可不正是他剛才想著的蘇竹取麼?
戚從戎咬牙切齒,心中更恨。
當下只好整整衣裳,入宮求見。
若是直接求見太后,只怕會被扣在那動彈不得,還是先去謝輕容那才好。
17、妥協 。。。
今日的掖庭宮,與往常的氣氛相較,隱約透著鬱悶,戚從戎笑哈哈地進去,見謝輕容屋內的鸚鵡一隻不見,謝輕容坐在窗邊,羽扇輕搖,美好得不似塵世間的人。
她一擰頭,眉宇間有點哀愁:“小戚。”
戚從戎下意識便問:“怎麼,文又欺負你?”
謝輕容沒有搖頭也未點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