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是十分的聽話,便依言把昨天新自謝輕汶那裡學到的招式練了一遍。
謝輕汶瞧得直皺眉,這孩子,勤勞有餘,奈何集中力不夠。
見他練完,一臉忐忑的模樣,謝輕汶淡淡一笑,道:“你瞧好了。”
說完,拔劍為文翰良示範。
平凡樸實的劍招,自他手上展現出來,竟是氣勢非凡,劍鋒之銳利自不在話下,宏大劍氣令人側目,自在若行雲,迴轉若流水,端是酣暢淋漓!
文翰良看得傻眼,這怎會是同樣的招式?
示範完畢,劍回鞘,人轉身,謝輕汶問文翰良:“如何?”
文翰良呆呆地道:“好看極了”
謝輕汶伸手一彈,他才醒悟過來,抱著腦門道:“哦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我起招之時,劍身太平,此時應將劍尖先下壓,後上挑;再者,第三式之時,手腕太過用力,劍是穩住了不脫手,氣勢卻驟然一減;最後是那回身,轉得吃力,失了力道”
他都答得對,可見是聰明的,之時配上他那一身平凡的武骨謝輕汶也能體會,謝輕容對他惋惜的心情。
不過他同謝輕容倒有不同見解,這天下間,有才能者,先天得勝,後天不勤,亦是一個敗字;雖則文翰良武骨稍差,但那也是謝輕容眼光太高,較之常人,文翰良也未必差到何處去,後天勤奮,必能補拙。
“既然知道,那就繼續練吧。”
“今兒不教新的麼?”
文翰良的語氣有點失望,喜新厭舊,是孩子的脾性。
謝輕汶有許多大道理可講,但是瞧瞧這時候,若真要講,只怕天都要黑,當下換了一句粗淺簡短的話:“貪多嚼不爛,繼續練吧。”
說完,自向謝輕容而去。
文翰良眼瞅著舅舅跟母后坐到了一處,連方圓都不在身邊,頓感孤單,當下只好揮起劍來,一吐怨氣。
謝輕汶自謝輕容之身旁坐下,二人喝茶,忽聞得鳥兒撲翅之聲,抬頭看時,只見自院牆之外飛入一隻黑色的鳥兒,一條腿上腳上綁著一枚細長竹筒。
46、色與誘 。。。
方圓吹了一聲口哨,那鳥兒盤旋而下,最後停在了方圓伸出的手臂上。
謝輕汶與謝輕容兀自喝茶,方圓拆下竹簡,上頭的遞與謝輕容,謝輕容不接,卻是謝輕汶接了過去,開啟來看。
待他看完,謝輕容才問:“上頭說的什麼吶?”
“是蘇竹取。”
謝輕容聽到這名字,竟長吁一口氣,面色放鬆下來。
“你竟也會怕別人?”
謝輕容道:“大哥是知道我的,我不怕人,我怕煩。”
煙雨樓終究是個不安穩的因素,麻煩的事兒也不少,將來指不定如何煩憂,現如今能逃開便逃開吧!
謝輕汶道:“又怕什麼呢?還有我呢。”
謝輕容嫣然一笑。
最可靠的,便是大哥,就算這天底下所有人都與她為敵,她的大哥總是在她之一方。
“蘇竹取說的是什麼?”
“說的是,戚從戎不僅不要回來,而且還氣了她一頓,還敢對她動手,提議你乾脆廢了他驚燕君之名,再賜他死百回千回”
謝輕容聽了,直撇嘴。
“怎樣?”
“真真的沒用,人說不回來,她不會色|誘啊?!”
謝輕容說到“色|誘”兩字的時候,雙眼放光,好似只小狐狸一樣;謝輕汶輕輕捏她下巴,道:“又胡說什麼呢”
方圓在後頭噗嗤一聲,扭頭看著文翰良,文翰良好像練得累了,正欲停下手休息。
“屬下去看小公子”
其實又有什麼可看呢?話沒說完,也沒聽得人應,方圓一溜煙地跑了,留下謝輕容與謝輕汶在原處。
謝輕汶跟謝輕容隨他去了,只互相望著。
只瞧謝輕容的眼裡,是一團火,而謝輕汶的眼中,則是一潭水,望著望著,謝輕容依偎過去,在謝輕汶的唇上吻了一下。
本是蜻蜓點水的一吻,轉眼謝輕容便覺被謝輕汶勾住了手臂,禁錮在懷裡,那吻也頓時變得熱情起來——
正是唇齒相依的時刻,忽然聽得文翰良在嚷嚷:“方圓你擋在我前面做什麼?!”
謝輕容便覺謝輕汶鬆開了手,她抬頭瞧謝輕汶的臉,覺得好似有點紅。
“大哥啊”說話間,人已經像只小貓似的依偎了過去,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