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
他倏爾鬆開,姜嬈連忙縮回手去,彷彿甚麼也不曾發生過,“這鳳袍是奴婢,乃至整個司衣司數日的心血,絕不可就這麼輕易毀了。”而且,背後那人越是要自己難堪,她便越要爭口氣來。
衛瑾沒再打斷,只是默默應允了,而後捱了她坐下。
這委實讓姜嬈受寵若驚。
不一會兒,那鳳袍嶄新如初地鋪開在衛瑾眼前,姜嬈滿意地揚起臉笑道,“奴婢可沒有誇口罷!”
衛瑾眉峰動了動,只是嗯了一聲,姜嬈才發覺如今兩人獨處,自己身上還披著龍袍。
她想要解下,但總不能穿著寢衣走動,左右為難之際。
殿外已有人群踏步而來。
“皇上竟是先來了?”
那是靖太后的聲音,姜嬈連忙褪去龍袍,但衛瑾卻替她攏好,“你就坐著別動,後面的事情朕自會處理。”
璇璣和高言在外微微福身,擋住了去路,“太后娘娘留步,請到外殿歇著,陛下有事在內,暫不方便接見。”
靖太后仍是那副口吻,“今兒是大日子,哀家有事要面見皇上。”
璇璣顯然不能硬攔著,靖太后幾步就推門進來。
左右方才皇上已經開口,自己只管配合就好。
不妨身子一歪,就被他密密實實地摟在懷中,遮住了所有視線。
靖太后看到眼前景象,畢竟是經過風浪的人,倒無甚波瀾,只是肅容提醒,“皇上喜歡哪個,寵幸了留在身邊也無妨,只是別耽擱了正事。”
衛瑾姿儀風流,整了整衣衫,閒適地站起身來,璇璣便上前替他更衣。
而這時,榻上女子身披龍袍,幽幽地下了地,衝靖太后一拜,“奴婢見過太后娘娘。”
青絲如瀑,眉目婉轉,說不盡的嫵媚。
靖太后看清了那女子容貌時,登時就變了臉色,看向皇上。
衛瑾做戲從來都是高手,應付女人就更是手到擒來。
只見他很是體貼地扶起姜嬈,“起來罷,一會教璇璣送你回去歇著。”
姜嬈也十分配合,屈伸柔柔一拜,那含情脈脈的眼眸勝過一切語言。
“為何會是她?”靖太后語氣已經不善。
衛瑾倒絲毫不在意,“朕已經準備好了,母后一同過去罷。”
蔣瑛徐徐從身後抬起頭,當看到皇上正衣衫不整地摟著那人時,恍如晴天霹靂一般,半晌回不過神來。
這一切完全顛覆了她原有的計劃。
自己一早就去請了太后,誰又能料到,皇上竟會先一步到來!
她不死心,仍是恭敬地拜道,“司衣司少了一件吉服,奴婢瞧著姜典衣手邊那件,很是眼熟。”
姜嬈笑了笑,端過來,款款而至,“是陛下昨兒私下囑咐,教奴婢先帶來瞧瞧,還請蔣尚服過目。”
蔣瑛點頭賠笑,“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奴婢就能安心了,只怕司衣司但凡有失,耽誤了大典進行。”
說話間,她似是不經意,抖開了鳳袍,目光下移,笑容凝在唇邊。
一尺多長的破口,如今卻完好如初!難以置信時,她又看了看姜嬈。
姜嬈自然已經明瞭,勾起唇角,“對於這個結果,不知尚服姑姑可還滿意?”
蔣瑛款款一拜,“自然是滿意。”
皇后不知何時到了,衛瑾環顧,並沒讓蔣瑛平身,但說,“尚服局司職不利,掌事女官罰兩月俸祿,以儆效尤。”
蔣瑛仍是恭和地謝了恩,衛瑾這才轉頭,雖是笑著,但並未達眼底,“今日晉封大典,皇后該早些過來。”
“是臣妾想得不周到,陛下息怒。”謝盈柔放眼看去,姜嬈身披皇上的罩衫,眉目間嬌態濃濃,不用多說,也明白方才發生了甚麼。
衛瑾臨走前,吩咐道,“璇璣去取件衣裳過來,一會用朕的鸞攆送她回去。”
謝盈柔不失風度地一笑,“是送回華章宮,還是含元殿?”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的落針可聞。
用皇上的鸞攆親自送人,這是目前為止,連皇后都不曾享受過的尊榮,卻在此時此刻,對這個女官如此恩賞。
若再送回含元殿,那麼就是大局已定,今後這姜典衣定是穩穩攀上了妃嬪的高位。
但皇上的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問她想去哪,就送到哪罷。”
說罷,撩開珠簾,大步離去。
皇后微微張開雙臂,聲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