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著,把胎質細膩的茶杯遞到蕙綿面前,另一隻手掀了茶蓋,示意她聞聞味道。
“其實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的,他的喜好從不示於外人的。我記得你們相處,也才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
她仍舊將茶杯放在蕙綿面前,話裡話外都是對蕙綿的嘲諷。
“當初乍聽說你們要成親了,對我來說真的是太不可置信了。以我對他的瞭解,一個人想要成為他比較不錯的朋友,都還需要不下一年的時間呢。”
“是嗎?我倒是不清楚呢,他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蕙綿握緊了藏在袖子中的手,仍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呵呵,這種事也用說嗎?”黎莫如仍舊不嫌累的一手端著香茗,一手拿著茶蓋,姿態優雅極了。遠遠看著,兩個人就是相處極好的,在論茶的朋友。
不過她這時的語氣卻沒有一點友好的樣子,微微翹起的眼角也像是在嘲笑蕙綿的無知。
“母親跟我說過一句話,這世間的男女交往時,若這男人見了一個女人便要去追求她。那這錯多不在男人,只是那女人給了他這種暗示而已。就像那花朵,沒有味兒,就麼會引來成群的蜜蜂呢。”
這話無疑是在打蕙綿的臉,而且是毫不留情面的那種。
黎莫如看著蕙綿說了這些話,就收回手臂,將茶杯往嘴邊送去。
蕙綿卻攔住了她的手,“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蕙綿還不知道,女人可以這麼厲害呢。對了,你這香茗可以讓我嚐嚐嗎?看看是什麼東西,這麼銷魂?”
黎莫如聽了蕙綿的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楚小姐要嘗,怎麼不可以?”說著就鬆了手。
蕙綿故意沒有接住,一杯香茗全部潑到了自己的手上,淋溼了袖子。
雖然這杯香茗是在不太燙的時候端上來的,溫度還是高於體溫,女子白皙的手背,連著手腕,霎時通紅。
“楚小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沒事吧?”黎莫如連忙站起身來,並拉起蕙綿的雙手,神態間滿是焦急。
“我沒事”,蕙綿掙了掙被她緊緊拽住的雙手,有些惱意道:“黎小姐,請你放開。”
“算是我不小心,我帶你去上點藥吧。”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蕙綿話還沒說完,手就被轉移到一雙溫涼的大手中,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把她的手從那個女人手中奪出,有些小心地護在手中。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責備她,但她卻聽不出絲毫責備的語氣。
“水一點都不燙,我的手沒事”。蕙綿帶著笑,滿是乖巧的說道,“不過,我的衣服,需要換了。”
其實這才是她的目的,她可捨不得用滾燙的茶水燙自己的手。是誰說過,女人的一雙手,可比臉部的美麗還要重要呢。
她自然不怕疼,卻十分捨不得。
“還說沒事?都紅成一片了,我帶你去上藥。”
若庸說著,就騰出一隻手,虛攬著蕙綿的肩膀離開。他沒有責備黎莫如,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她。
這種明顯的忽視,比打她一巴掌還讓她難受。
“衣服”,蕙綿不經意間與他離得更近,嘴裡卻小聲抗議了一句。她不用上藥,換身衣服就行了。
“那也得先上藥,我會讓人給你準備好衣服的。”若庸不滿意的瞪了蕙綿一眼,都什麼時候了,衣服就比手都重要。
兩個人的聲音漸漸遠去以後,一旁看著的人才從石化中回過神來。
“王爺與王妃的感情真不是一般的好”,有個人在人群沒有聲音時說道,大家聽了,都立即看向仍立在桌邊的黎莫如。
再去看那說話的人,是誰這麼不長眼,不想活了?原來是那個許久不在京城的周老先生。
“老先生,她可不是王妃,再說了,王爺還未娶親,哪來的王妃?”他身邊的人瞄了眼黎莫如的臉色,小聲地解釋道。
“那女孩兒不是度明他閨女?”老頭子一臉不在狀態,繼續大聲問了出來。
身邊的人不說話了,只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那邊的黎莫如。
周先生見了,哦了一聲,便又滿不在乎的回答剛才青年才俊向他提出的問題去了。
黎莫如到底是大家出身,終於給眾人留下了個笑容,還說王爺男人家,不免不方便,她得過去幫忙,說不定還燙到妹妹其他地方呢。
她說完,就帶著自家小丫頭去了建在尋芳園最北邊的寢宮。其留在空氣中的閨秀風範,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