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啟程,奉賢院在金洲各學館的歡送下離開,尤其是陳紫微那叫一個倍受關注。她是一女先生,而書院裡的先生麼咳,那又多是未婚男青年,所以陳紫微怎麼能不受關注。
不過關注陳先生的男青年們一般都收到了顧長安冷嗖嗖的眼神,所以大家也沒敢起什麼念頭。
從西門出了金洲,陳紫微這才問道:“院長,我們下一站去哪裡?”
“祁縣,從金洲以後,就沒這麼好的環境了,紫微要先有個準備。畢竟我們這是去遊學教化的,不是去享受,更不是去遊山玩水的。”顧長安的神色最近一水的柔和,柔和得他自己都開始認為自己是個溫如春風的人。
但是骨子裡的東西,那是該不了的,就算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溫如春風了,那他本質上也是個正在腹黑修煉中的腹黑預備役。
對於顧長安的這話,陳紫微表示了她深深的鄙視,她會怕條件艱苦嗎,要知道挖墳可基本都在荒山野嶺沒人煙兒的地方,再艱苦的環境她都經歷過,還怕艱苦。
倒是顧長安這鐘鼎玉食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苦,陳紫微心想:“咱們倆到時候看誰先受不了吧,咱反正啥都見識過了。”
而且她心裡有底兒,顧長安是文王,再艱苦的環境那也不能真太苛刻著了,所以她十分淡定!
只是她後來才知道她淡定得太早了,倒不是因為環境比她設想的要艱苦,是是她的日子過得比預期的要更痛苦、更杯具、更作孽,各種狗血的人生啊不解釋!
話且說他們一路且行且停,到祁縣時正是黃昏的時候,據說是已經有了去打了前站,祁縣已經備好了飯菜等著,捱餓等飯菜這種事兒可不在文王和大儒們的生活體驗範疇之中。
而這時陳紫微正在欣賞著美景,嘴裡還不免要吟上一句:“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其實她應該念“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樣更貼切她接下來的處境,黃昏過後就是黑暗啊!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讓大家看我多麼勤勞,這章不定時了~哈哈哈哈~
其實是俺失眠鳥,然後才罕見地在11點鐘之前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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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姐忘形了 。。。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黑,只是當明白這一切的時候,往往太遲了。
——陳紫微
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說得就是現在的陳紫微,她現在那叫一個興奮歡喜,沒人管了還可以隨著性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她的悲劇往往來自於她的麻痺大意和神經遲鈍,比如進了城裡見了某個長著狐狸臉的熟人。
她就想啊,人說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她這也能算是他鄉遇故知了,而且她最近正想著當面謝謝人家呢。雖然說她這人不怎麼記恩,可三天兩頭的事兒她不會忘記,畢竟那麼長一段時間,又還沒隔多久,自然記得清楚。
至於那一個鋼板——早忘了!
且說她看到唐西樓的時候,唐西樓正在那兒看著鋪面,祁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是地貧人薄而已。所以唐家在祁縣的鋪面還算不錯,整潔乾淨也算小有點兒檔次,跟金洲當然沒得比:”這裡該修繕一番了,破損了些。”
“爺說得是,立馬就去辦這事兒就,爺您看您是住青雲居還是住小院裡。”青雲居的掌櫃問道。
聽著掌櫃問起安置的事,唐西樓就想了想問道:“奉賢院是安置在青雲居吧?”
掌櫃連忙點頭稱是:“奉賢院歷年若是來講學,要是來祁縣就必定會在青雲居落腳,今年也都提前訂好了,這不今天已經掛了牌子謝客,就為候著文王一行呢。”
那就對頭,唐西樓當然不至於和顧長安針對針、尖對尖地來,所以衝掌櫃說:“我就安置在小院裡吧,清靜著些,奉賢院的人好生照應,這可是咱們的老主顧了。”
奉賢院對唐家的生意照顧是由來已久,誰讓唐西樓他婆婆是當今皇上的嫡親姑姑,所以論起來唐西樓和顧長安還是表親。
“那是自然的,爺請放心。”
就在唐西樓準備著回小院的時候,陳紫微就瞧見了他,然後揮著修長乾淨的手指打招呼,還滿臉喜慶勁兒,那模樣就連唐西樓都知道這姑娘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西樓,你怎麼也到這裡來了。”
“是紫微啊,奉賢院都到祁縣來了,我還以為得過些時日呢。”瞧瞧,剛才還問起奉賢院的起居,現在張嘴就說還以為得過些時日,所謂相由心生,狐狸臉男長這麼一張臉是絕對有原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