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蠱般低喃著,一聲聲叫著梨容。
甜暖旖旎的熟悉氣息,燻得人臉頰發燙心跳如鼓。阮梨容身體顫了顫,急切地嗚咽低哼著,輾轉扭動悶短地喘著氣。
沈墨然把她揉摩得骨頭都酥軟了。
“我送你去醫館,病別拖,啊?”沈墨然狠摟了一下,費力推開阮梨容。
“不去。”阮梨容轉身撲倒床上,拉了被子把自已周身上下連同頭臉矇住,左右滾了滾,裹成一個蠶蛹,要讓沈墨然拉不開被子。
“乖,生病了不看大夫不吃藥怎麼行?我帶著你去,進哪個醫館由你來定,藥湯讓醫館幫咱們熬,就在醫館裡喝,你要還不放心,把你送進醫館,我到外頭候著。”沈墨然苦笑,在床沿坐下,無可奈何低聲下氣哄人。
“我頭暈,骨頭疼,不想動。”阮梨容嘔著氣,悶在被子裡就是不探出頭來。
病得都站不穩了,不去醫館問診拿藥喝藥哪行,沈墨然站起來,準備採取強硬手段。
手觸到被子上了,沈墨然突地停住,一抹微笑從嘴角綻開。
梨容應該是不防著他了。
熬好藥汁端進房,床上的大蠶蛹還保持著他出去時的樣子,沈墨然微笑著搖頭,把藥碗放到床頭一側櫃子上,剛熬好的,還滾燙著,他也不急,回身又把清水蜜糖準備好。
準備了這許多,阮梨容卻還是一動也不動,沈墨然笑著拉開被角,微啟的嘴唇在看到阮梨容的樣子後,極快地合上。
阮梨容睡得很香甜,眉眼舒展,睫毛長而細密,軟軟的小刷子似的,嘴巴微微嘟翹著,像是在撒嬌。
看著阮梨容不設防的可愛模樣,沈墨然情不自禁地咧開嘴,含笑伸出手指輕撫軟軟的小刷子。
沈墨然一根一根數完阮梨容的睫毛,正要去撫她的紅唇時,阮梨容的眼睛突然睜開了,明澈的雙眸亮晶晶的,隱著捉住小偷的促狹笑意。
“起來喝藥了。”沈墨然卻也厚臉皮,面色微一滯都沒有,唇角上挑,淺笑從容,把阮梨容連人帶被子抱了起來,還裝模作樣拿過一方帕子墊到阮梨容下巴下面,阮梨容哭笑不得。
事實證明沈墨然頗有遠見的,他不讓阮梨容伸了手出來端碗,拿著藥碗喂她的,這麼著,再是小心翼翼,也溢了幾滴出來,幸而帕子接著,沒落到被子上。
“再睡一覺,我去做飯。”把藥碗擱下,笑著替阮梨容揩拭了嘴巴,再把圓滾滾的蠶蛹抱躺好,沈墨然拿起藥碗走了出去。
方才那一覺睡得真香甜,像置身於蟲鳴鳥語草木清香的世外桃源。
阮梨容在被子裡蹭了蹭,青綾被柔軟溫熱。想著剛才沈墨然把自己抱起來的沉穩有力,驀然間就想起前世,兩人晚上睡覺都不著寸縷,沈墨然堅實的雙臂攬著她,彼此溫暖的肌膚相貼,雙腿交纏著,情話喁喁恩愛繾綣。
阮梨容身體開始發熱了,下面像有蟲兒在爬行。
沈墨然端了飯菜進房時,阮梨容卻起床了,著撒花煙羅衫,系百蝶雲紋縐紗裙,套著一件蓮青錦上添花羓絲小襖,穿得嚴嚴實實,鬢髮梳得整齊。
這是要撇清了,沈墨然暗暗苦笑,擺開膳食,問道:“好些了?”
“嗯,睡了一覺出了一身汗,氣力也回來了,多謝,有勞你了。”阮梨容微笑回話,溫婉有禮,不冷不熱。
這一頓飯吃得謙和禮讓,沈墨然幾乎憋出內傷。
怒瞪著他的阮梨容,豎起硬刺防備著的阮梨容,哪一個都比眼前這個將他當鄉親普通相識的人對待好。
他不知哪裡出了問題,方才喂藥時,阮梨容明明嬌軟溫順,意動情迷的。
“咱們突然從客棧搬走,我怕我爹和我娘擔心我,會讓鏢師來回送信,我寫一封信,你幫我找人捎回去。”
“好。”一來一回六七天,再長時間也拖不下去,沈墨然笑著點頭,主動拿來紙筆,替阮梨容研墨。
衙門的驛站也可以捎信,不過慢,幾日才走一趟,從車馬行託人捎快些,沈墨然到車馬行找去香檀的商戶鄉親捎的信。
聶遠臻昨晚半夜裡挨個車馬行敲門探問,今日又到安平州各個客棧查問,一無所獲,沈墨然拿著信出門時,聶遠臻正往城外趕,他要坐小舢舨回香檀看看,痴盼著阮梨容是真的回家了。
劃小舢舨的這幾人有問題,香檀是一個小縣,聞香閣在香檀城裡有名,卻不可能傳得外鄉人偶爾路過的也知道,且也不是走水路的這幾個船伕這樣身份的人會去尋歡的地方。
那船伕脫口而出聞香閣,顯然是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