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關切的說道,“好在我父親也曾是御醫,我對醫術也略懂一二,所以專門為你配置了一副藥去燒。你現在已無大礙,休養一些時辰就可以恢復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感謝。惜茹,你對蘇玉這麼好,蘇玉將來該怎麼還你的恩情。望著窗外的秋葉飄散,我的心也漸漸隨著落葉飄下,不知該往何處。昨日的那個夢境,我幼年最令我難忘的一日,也是我見蘇姚的最後一日。為什麼都過去快十年了,這個夢還是要糾纏著我不放呢?蘇姚,你是我的影子,還是我是你的影子?我們一樣的壞,一樣的賤,可是我不希望我的結局和你一樣那麼悲劇。
大病初癒的第三天,我繼續回到東暖閣伺候沾衣。剛一踏入東暖閣,就感到一道凌厲的目光向我射來,我往那眼神探去,果然是李良娣。她需要這麼恨我麼?
我無言的弓著身子走進,本來就是這麼卑賤,這麼微不足道。
“奴婢參見太子,太子妃,李良娣。”我向他們下跪道,行了一個全禮。接觸到冰涼的地面,讓我的膝蓋有些酥麻。靜靜的等著沾衣喚我起來,雖然所抱的希望並不是很大,我只是想看看我在她心裡究竟是否比她這個太子丈夫重要。
當然,結果是失望的。一個女人這一生,最重要的還是隻有兩個男人。出嫁前是她的父親,出嫁後便是她的丈夫。丈夫才是女人的真正的靠山,是女人頭頂上的一方天。沾衣的一方天,是他的丈夫,顏昊。而我,終究不過只是個冷眼旁人。所以,我不怪她。
“起來吧。”見我久久沒有站起,太子先溫柔的向我揮起手,喚我起身。“你的病才剛好,長跪對你的身體不好的。”
我點點頭,吃力的從地上站起,由於方才跪的時間太長,以至於剛一起身,腳就輕顫了一下,險些因站不穩而失勢跌坐在地上。雖然只是輕顫,太子卻已經撲上前,托住我的手,將我與冰冷的地面分開。
我驚愕卻又為難的眼神與太子的眼神相交錯,這般親密的舉動,恐怕我真是沒有好日子過了。我避忌的再斜眼瞟向李良娣因忿怒而扭曲的臉,心裡頓時更加無奈。太子,你在害我麼?
我立刻反彈似地從太子身邊迅速的退後幾步,低頭平靜的說道,“奴婢大病初癒,特地前來感謝太子,太子妃,李良娣對奴婢的恩惠。”
“呵,我可沒給你什麼恩惠,恐怕只有太子是一門心思的給你恩惠,你單謝太子就行了吧。”李良娣怨毒的眼神掃視著我,雖然臉上掛著笑容,話語裡也沒有挑明,卻將妒意暗含其中。
“那日,我送別赫王子,恰巧見你在城樓暈倒,所以便將你送回;來,不必言謝的。”太子傻笑道,他或許還真以為李良娣是要我單謝他吧。女人之間的鬥爭哪有那麼容易的。
“玉兒,你身體剛康復,就好好在東廂休養著吧,不用常來東暖閣伺候了。”沾衣輕撫著她的腹部,柔聲細氣的說道。這極為平和的話裡,原來也是蘊含了一個女人的妒意,她要我不要常來東暖閣?
“謝太子妃。”我用洪亮的聲音回覆她,表現出自己的喜悅之情,甚至是感恩戴德。
無奈的步出東暖閣,所有的柔弱又侵襲了我的全身。蘇玉,你活著累不累啊?既然活著這麼累,何不死了來的輕巧?幹嘛還要帶著個面具,如此艱難的在這個人世間最美麗的地獄,無奈的求得生存?死了或許就不用這麼累了吧。
趙赫,也終是走了。
37 一枕涼生1
37 一枕涼生1
一枕涼生如許,幾度痴纏難訴。奈何郎情深似虎,叫我怎能將終生託付?
我獨自站立在東廂的門欖前,看著外面蒼白無色的天空,亦如我的心一般空白。十二月的天際總是帶著一絲悲涼,樹葉稀稀拉拉的零落著,帶著漸漸消散的悲哀。
可是為什麼今日心裡總是莫名的有種不祥的預兆,難道有不好的事要發生?我的心幕然的向下沉,昨夜的那個身影不斷的閃在我的眼前,揮之不去。
直到正午,果然,我所預料的不祥之事終究是發生了。李良娣,隔了一個月,你還是要找上門。
一群宮女太監忽然衝入我的屋裡,隨後李良娣緩緩的步至我的跟前,她的身後跟著的竟是得意洋洋的芷月。好久不見了,芷月。我凝神看著芷月,暗想,這個女子,腦中無貨,卻非得學著使壞,這樣的人是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的。想不到這個時候,我還會為她擔心。不是因為我善良,只是出於對這麼個同在後宮的女人表示同情。
“太子妃宮裡的一個邑國朝貢的珍貴玉鐲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