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4)

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心寶也扶著牆上來了,夜裡黑,他也沒注意到不遠有人一直在凝視他,也吸了一口氣,轉身就打算回去。

「心寶。」固遠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叫住他,他今日做下的事情都很荒唐。

心寶轉了個身,見到固遠,低了下頭,腳在踢土,再抬頭,燦爛的笑盛開在圓滿的小臉上。「柳大哥。」

「朱心寶。」固遠話顫著。「你為什麼在這裡?」他知不知道他也在通緝範圍內?竟然敢來官府的地盤,還行不改姓坐不改名?

心寶誤會了他的話,急切的走過來拉住他的手,拖著他拐過一條衚衕,小心道:「柳大哥,我求你,別把我舉報給官府。」

「你你難道不知道別人在抓你?」

「我知道。」心寶點頭。「我跟他們解釋說我和朱家的少爺同名,我是他家的遠親,這樣更安全,況且我樣子變得這麼多,他們認不出來。」

你哪裡有一分變了,固遠被說糊塗了,他再打量心寶,確實,他不一樣了。從一個圓圓的孩子,變成了個清俊的少年,圓眼睛狹長了,鼻子更挺了,臉盤還是圓的,只是紅潤的腮肉都沒了,只有那噘著的粉紅雙唇還有些當初模樣。若是不熟悉的人,也就認不出來,可他仍然一眼識出他是朱心寶。

固遠突然推開心寶,揮袖而走,心寶著急了,緊緊的跟著他,點頭鞠躬著。「柳大哥,你原諒當初心寶還小,無意中得罪了你,老爺對柳先生還是好的,您只當幫朱家。」

「幫朱家?」固遠回頭冷笑。「你以為老爺對每個人都有恩嗎?你可知道,我母親當初在繡房為朱家做了十多年,只因為生一點小病,就攆了,再不收她的東西?」

心寶張著惶恐的眼睛,看著固遠,突然嘆了一口氣,喃喃道:「果然是氣數到了嗎?」說著一鞠躬,轉身走了。

本意是要和他多說些的,看著他苦苦哀求再好不過,誰想到他這樣乾脆,固遠又覺得自己快噴血了。

回到府邸,固遠歪在床上靠著,聽前面傳,說相府的師爺符鳴來送禮了,固遠和相府的人熟,叫人請到內房來,符鳴四十多歲,是相爺的親信。

他和固遠平步青雲的理由沒太大區別,不外是領會相爺心思又不一昧奉承。

居高位者,要忠心的肯定是能籠絡幾個,要有才的也能抓一把,要機智而洞察先機保他安危的卻不多,在這之中要再找個忠心的,更是難上加難。

符鳴和固遠在這方面就做得好,符鳴是鞍前馬後鞠躬盡瘁,而固遠做事卻似與他的恩師針鋒相對,人都說他少年得志,狂妄自大。

然而,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只不過是為了給皇帝造就一種丞相還沒權傾朝野的錯覺,新帝總是忌諱這些,剛上位總怕人束縛了爭腳。他們明著是兩派,針鋒相對,其實卻互通有無,大事上一致,朝中老練精明的人也能看出來,丞相雖罵固遠無恥後輩,一旦固遠提出什麼朝議,他卻會謙懷大度的奏表:臣雖與柳大夫不合,此事卻可施行,為天下蒼生想,應當如此。

若是錯了,也責罰不到丞相身上,反正柳固遠會設法讓皇上開心。若是正巧對了,他又舉薦有功,說白了,固遠是塊人肉盾牌。

符鳴暍了茶,先祝了固遠的壽,才慢慢說:「四皇叔造反的案子終於有了明白,原本朱家不肯認是他們繡的龍袍,現在朱家的長子認了,說可當面指明白這事,相爺連日為這事也操了不少心,儘快結了就完了吧。」

輕吹著茶碗,固遠想,今天心寶和朱老爺說的就是這件吧?因笑:「我又不是刑部的,相爺想結,去知會他們一聲不就完了。」

「呵。」符鳴笑。「你這話可就是和我說了,換一個傳話的都給編派得七零八落」

固遠收了笑,懶洋洋說:「我卻還真不想結這案子,讓人家說我們心慌趕緊把人砍了,事給埋了,不如讓陛下自己動了殺機,親自動手得好。」

琢磨不透這半大的青年,只知道他在皇帝和丞相之間都斡旋精巧,他兩個主子都跟,若是一個不好,便把一方拉扯得著急鬆手,從此就危險了,偏他弄得好,坐得穩穩的,丞相把他樹成自己對立一派,成天演著戲,他是裝瘋賣傻,卻不是真傻,看他這架勢,起碼還有些年官運,符鳴陪著笑說。「原說也是大人生日,不該談這些,還請大人指點些,多疼我們這些笨人,好歹回了相爺。」

固遠向後靠去,只說:「相爺和我素來不對盤,乾脆就吵上一架吧。」

符鳴心領神會,見他乏了就退出去,走過側門,見還有人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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