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兒,你又沒有想過自己,想過你肚子裡的骨肉?你要是這麼折磨自己的話,不僅身子會越來越不好,就連肚子裡的孩子也會變得不好。”閻瀚玥忍住心中的不安輕撫著她的後背,溫柔的寬慰道,“放心吧,等你的身子養好了之後,不管要做什麼,我都會陪嵐兒一起去的。”
看著他深邃而專注的目光,司空冰嵐就不自覺的覺得安心,可她明白,現在的閻瀚玥不是閻瀚玥了,而是雲國的一國之君,怎麼能跟著自己胡來,到處亂走呢。
“孃親的事情我自己會去查清楚,你要好好呆在宮裡,上朝處理國家大事,批閱奏摺,保雲國百姓疆土的一方平安,不可以為了我一個人不管大局。”她緊緊握著閻瀚玥的手,卻沒想到他的手掌心裡竟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塊老繭。
心中不由的一驚,不自覺的抬起頭看向他,把他的手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感受著他手指帶來的溫暖,眼瞼微垂的低喃道,“你為了我做的事情夠多了,我不能也讓你陪著我去冒險,我只想看到你好好的。”
“嵐兒,說什麼傻話呢。”閻瀚玥輕輕捧起她的小臉,一臉嚴肅的糾正道,“明明是嵐兒你為了我做的事情夠多了,從你五歲入宮之後,在宮裡陪伴我的日子就沒有一刻能掉以輕心的,你不說,難道以為我不知道麼?”
“多少次閻瀚玥鑑的那些皇親貴胄想要除掉你,再來對付我,不是你撐著扛了下去的?多少次他們用陰謀詭計陷害你,傷害你,你隻字未提,自己熬了幾個晚上把事情調查清楚,才能夠繼續留在我的身邊輔佐我的?你為我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十根手指頭加在一起都不夠計算,就算加上腳指頭也不夠。”
“你是怎麼知道的?”司空冰嵐剎那間的愕然,怔怔的看著他。
自己明明記得,閻瀚玥小時候傻乎乎的,別人欺負也很少有反應,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哭著給自己說誰誰誰欺負了他,要不然就是丟了這個,沒了那個的,還都是帝君和皇后賞賜的重要東西,本以為他自己什麼都不懂,只是呆傻的一個娃而已,可是現在
現在看起來怎麼好像不是自己所想的這麼一回事?
“不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我不管做什麼,只要是為了嵐兒,都是值得的。”閻瀚玥勾起唇角,泛起一抹醉人的笑意。
那笑容如初陽般溫暖人心,就連司空冰嵐都差點被這笑容暈眩,只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在一片沙灘只上,陽光暖融融的照耀在她的身上,微涼的清風拂過臉頰,一瞬間讓她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她把腦袋擱在閻瀚玥的腿上,側身趴著,閉上了眼睛。
沉重的眼皮很快就合在了一起,彷彿密不可分,不知不覺之中,就睡著了。
閻瀚玥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打離開她半步,現在的嵐兒太脆弱了,他必須要好好守護,直到嵐兒的情緒徹底恢復平靜才可以。
低頭看到睡夢中的嵐兒睫毛不斷的輕顫著,就連眼角都沁出了淚珠,心中不由的一緊。
輕嘆了一聲,心中明白,嵐兒一定是在夢中又響起那讓人心痛的畫面了。
伸手把藏在床沿邊上的笛子取了過來,他放到唇邊,吹奏起來,舒緩的曲調猶安眠曲一樣,深入人的心神。
早就聽說琴樂之聲有治療人失眠多夢或者做惡夢的功效,他也沒有試過,不過他還是選了一曲最沉靜的曲調,吹奏起來,看著膝上躺著的嵐兒眉頭漸漸舒緩開來,這才放下心,笛聲,卻不曾停下。
如果司空冰嵐聽到過他的笛聲,那就不會覺得安陵嘉澤對音律的瞭解是雲國第一人了,只是她現在深深陷在夢境中,而夢境中的畫面,又一次和靈隱寺的碰撞起來,記憶就像是無法破除的枷鎖,緊緊纏繞著她。
儘管她知道那只是夢,腦袋比睜著眼的時候還要清醒,可還是沒有辦法掙脫夢魘,彷彿被壓制著,無力反抗。
這一切都是自己放不開放不下,才會導致夢境的重現,自己心中的悲痛再度湧上心頭,可自己卻無能為力,什麼都不能做。
直到那沉靜的曲調在耳畔響起,慢慢的流淌在心田間,她的不安和焦躁都一點點的被撫平了,不知為什麼,這曲調彷彿有別樣的魔力,讓人心情舒暢,不會再去想那些讓人難受的事情。
她翻了一個身子,抱住了閻瀚玥的腰,把腦袋埋在他的身邊,沉沉的睡去了。
見她沒有再做噩夢,閻瀚玥才把笛子放到了一旁,幫她把亂了的被子再度好好蓋上。
之後一連五六天裡,司空冰嵐的身子好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