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的話,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
著那個從前和他針鋒相對,大事小事從不放手,現如今卻是整日笑臉相迎的學院系副壇主,柳飛白的不安感越來越濃郁。在這種不安的推動下,他甚至開始主動彌補和副壇主的關係,將一些重大事務交給對方的人負責,甚至請學院系的幾個頭頭腦腦吃了次飯,這種主動獻殷勤的行為,一定程度上讓他的不安感降低了一些。
但這些事情做的有些晚了,如果他從接任壇主的時候就開始做這些事情,那麼他很可能會成為土頑系中的一個異類,一個在這次清洗行動之後,還能在壇主位置上任職,甚至被提拔到總堂做事的異類。因為如果他真的從當初就這麼做了,林卓這種很熱衷於千金買馬骨的人,一定不會對這樣的優秀典型有所虧待,相反柳飛白的發達之路將徹底開啟大門,引領他真正進入舞陽沖霄盟的管理層。
可他當初沒有這麼做,而是使用了與之相反的方式,同時他與其他壇主性質不同,他對本門職高領袖心生怨望,所以他的死是已經註定了的,哪怕他現在做再多的事情也無法彌補。
那是一個有些陰鬱的上午,柳飛白剛剛處理完分壇內的公事,正要和副壇主套套交情,找個茶館去喝杯茶聊聊家常,就見副壇主主動向他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種他看不太明白的表情,嘆口氣道:“柳壇主,我這人脾氣不好,平日裡也沒少跟你胡折騰,不過我也不是為了自己,大夥兒手下都有一票兄弟要照顧,為他們爭取點權益,是我們這些當上官的分內之事。希望你能夠理解。”
這件事柳飛白能夠理解,可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說這個,正猶豫著要不要仔細問清楚時,對方繼續說道:“到了那邊你自求多福,你家嫂子和幾個大侄子,如果上面口風不是太緊的話,我會盡力把他們護下來,保他們一生衣食無憂,你就儘管放心去吧。”
這是怎麼個意思?柳飛白還是不太明白,不過心中那種不安的情緒突然又回來了,而且在一瞬間達到了頂峰,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絲疑惑,難道上面真的是要對我下手了?如果不是的話,眼前這廝為什麼要對我說這種話,還到了那邊自求多福,他會把我老婆孩子保下來,讓我儘管放心去,那邊是哪邊?我為什麼要放心去?去了還能回來嗎?
無數問題迅猛的撞擊著他的胸口,讓他有些不寒而慄,當他從這些臆想中回過神來,想要再多問幾句時,卻發現那個副壇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
柳飛白髮瘋一般追了出去,剛剛跑到分壇大門口,就見幾個穿著情報局制服的弟子站在那裡,手中拿著一根捆仙索,滿臉冷森的望著他,在他們身後,自己平時的親信已經被綁作一團,滿臉惶急的等著自己來解救他們。
我自己恐怕都自身難保了,哪裡還有能力解救你們?柳飛白看著自己的那些親信,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之後昂首挺胸的走了過去,對那幾名調查員說道:“在下是鳳尾分壇壇主柳飛白,幾位兄弟來此有何貴幹?”
情報局的調查員都是童雨調教出來的狠角色,根本無視他這種視死如歸的豪邁做派,上前幾步道:“柳飛白,你事發了!跟我們走一趟!”
“我事發了?”柳飛白被這句話說愣住,還沒等他仔細琢磨自己究竟什麼事情發了,人已經被捆仙索牢牢綁住,記名調查員按著他的腦袋,將其帶進了一架加固型的飛行竹筏。
望著逐漸遠去的飛行竹筏,茶樓裡的魏子蘭對梁永說道:“咱們大師兄這幾年的手段是越來越高明瞭,還有小師弟,當初那麼木訥老實的一個人,硬是被調教成了這麼個冷血人物,大師兄的本事我算是真正服氣了。”
梁永點頭笑了笑表示同意,卻沒有多說什麼。
兩天之後,情報局內傳出了一條震驚江南的訊息,原鳳尾分壇壇主柳飛白極其屬下親信共計三十二人意圖謀反,被情報局即使破獲並抓捕,目前所有案犯均對自己所犯罪行供認不諱,擇日將召開公判大會。
這條訊息迅速傳遍了整個江南修真界,畢竟這可比李純一刺殺案更加驚心動魄,雖說李純一的案件已經付諸行動,這位柳壇主的案件還只是在準備階段,但架不住事情太大啊。大炎朝的老百姓們都愛看熱鬧,見到有這種熱鬧可瞧,頓時將那個依然在逃的李純一拋到九霄雲外,轉而關注起這個震驚江南的謀反案來。
老百姓們還只熱鬧而已,土頑系的各位壇主卻是嚇得魂不附體,雖說土頑系組織鬆散,遠沒有學院系那種緊密結合的制度,更談不上什麼同心協力。但他們好歹也是一個系統聯盟,相互之間多少都有些交流,也都知道柳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