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問話的是花情,是花紅的師姐,花紅的誓言是,要把所有還活著的同門都送出關,花情沒這麼高尚,她的誓言是,花紅不出關,她就不出關。
此刻全身灰頭土面頭髮被燒的捲曲全身像根焦木的花情,很難讓人想象三日前出關時白皙婉約的容顏,花情昨天很不幸中了劍巫的一團雷火,臉上白皙的肌膚被燒傷生起了一層水泡,此刻霓裳正在給她的臉頰敷藥。
“因為我的愛人要來這裡。”霓裳眼中帶著一抹疼惜,用甜甜的語氣答道。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太天真了,盡然為了一個男人跑來了這裡。”曾經為情所傷的花情,滿眼恨恨。
“花情姐姐你說的對,所以我叫他壞人,因為他不許我陪他來這裡,而且我知道如果我留在他的身邊,他一定有辦法會讓我來不了這裡,所以我才先來這裡等他”霓裳的臉上,有點兒陰謀得逞後的小得意。
花情張了張嘴,再不說話。
還滯留在開陽關內所有的人都記住了她,天汢太宗,姬霓裳。他們都知道了霓裳為什麼來這裡,因為她一生相許至死不渝的愛人要來這裡了。
很多年前,雲靜用每天公然辱罵雲城掌教的方式,讓所有的雲城弟子,記住了被關進宗師祠堂,幾乎註定將會在以後被人遺忘的狄雲辰。
很多年後的今天,霓裳,用她的笑臉用她的歌喉用她菩薩般的心腸,讓開陽關所有人都提前知道了,有這樣一個女人,只為了心愛的男人,提前來到了開陽關;還有那樣一個阻止心愛的女人跟他一起上路的男人,要來前途難料的開陽關,參加荷澤剿巫了。
他是誰?
當狄雲辰還在路上的時候,這裡盡萬人,已經對他期待起來,想看看他是個多麼與眾不同的男人。
龍陽穀內,一群馬隊正緩緩向著開陽關後城牆行來,西北域參加荷澤剿巫的門人弟子,歷時兩個月,終於從西華山上走來了這裡。
雲辰掀開車簾,遙望著陰沉的天空下,連線兩邊峭壁的那古樸厚重的城牆,一股陰森凝重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心道:終於到了麼?
雲靜擠了過來,從雲辰的肩上探出腦袋,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龍陽穀兩邊的峭壁長滿了厚厚的青苔和藤蔓,一路上晴朗的天走到這裡也變得陰暗起來,讓她憑空升起一股煩躁,她突然指著千米外的城牆喊道:“呀,我看到霓裳了。”
雲辰放下車簾坐回車內,點了點頭。
“騙子。”雲靜嗔道,“你能看到了那麼遠麼?”
雲辰雙眼篤定的看著雲靜,“要不要打個賭,她一定在哪裡,而且過得還不錯。”
雲靜眼珠子一轉,“我才不跟你打賭呢,賭輸了你一定讓我老實的呆在關城內,不許我跟你出去。”雲靜說完看著雲辰瞬間頹敗下來的臉色,得意的嘻嘻笑了起來,一路上雲辰總是使盡了心機手段,想讓雲靜乖乖的呆在關城內,由他出去給她弄貢獻值,可是雲靜對他實在是太瞭解,死活不上當,這讓雲辰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束手無策。
半個時辰後,二千餘人的馬隊終於走到了開陽關下,有隨行的各宗領隊的長老先行進關,找關城內神宗的主事之人,報上各宗弟子的名號,安排住宿事宜等等,辦完一切必須的手續後,這兩千餘人才能入關。
霓裳,早已聞訊爬上了後城牆中央的垛口,站在上面焦急的向下搜尋著,她看到了六道紅繩,還看到了澹臺永俊,可是就是沒有云辰的身影,霓裳不免著急起來,當她看到落在最後的一輛馬車上,雲靜鑽出馬車站在車廂頂上向她揮手時,霓裳才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臉,她知道了,雲辰就在雲靜腳下的車廂裡,他總是那麼刻苦。
“壞人!”雖然一牆之隔,這一刻隔著一道城牆的霓裳和雲辰,卻如咫尺天涯,霓裳已經提前報上了名號,在沒有攢夠貢獻值之前,擅自出後關門將會直接被值守的神宗弟子剿殺,霓裳,只能在心裡徒勞呼喚。
在霓裳的身邊,還滯留在關城內的千餘人也紛紛向下遙望著,這一次他們不是遙望歸家的路,也不是在嘲笑到了猶如鬼門關的這裡還滿臉雀躍的新來的弟子,而是想看看霓裳的男人,到底是誰。
大半個時辰後,各宗長老抱著一堆白色銘牌出來,按照標記發到每一個弟子的手中,並開始講解銘牌的用處。這個銘牌可讓參加剿巫的弟子,在未來三年內免費享受關城內提供的衣食和一些簡單的救治,同時還記錄著你的貢獻值,當這個白色的銘牌沒有換成金色前,你只能出前關門而無法出歸家的後關門,換成金色後代表你的貢獻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