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六道抱著紅繩痛哭的樣子。
“啪”宏興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突如其來的響聲倒把他自己下了一跳,另外的三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依然沉默著,沉默著各自想著心事。
“哎,我說,你們怎麼確定澹臺永俊會來,要是來一大群神宗弟子呢?”宏興實在憋不住了,第二次問道。
雲辰搖了搖頭,“我無法確定,但是,如果有一成這樣的機會,我選擇儘量把握住,我們在這裡等兩天,兩天後他們不來,我們就分東西走人。”
宏興張了張嘴,他想說,就這樣你還擺出一副氣定神閒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雲辰半路上面對劍巫的襲殺,如何反敗為勝,反而襲殺了劍巫盡半數擎天鶴的,他更不清楚,雲辰是如何轟開莫陽寨大門的,他所知道的,只有那侵略性的劍鳴聲和驚天動地的炸裂聲。
他覺得狄雲辰是個神奇的人,這樣想著,對自己當日在擂臺上敗給雲辰,宏興多少也有點服氣了。
雨一直下。
莫陽寨後方高大欺負的山嶺中,不時的傳出“滴滴。。滴滴”響聲。
雲容看著面前想說什麼,卻偏偏什麼也說不了,一張嘴就“滴滴”,只能用流淚來表示心中委屈的雲靜,雲容同樣急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縱然在望月峰上,雲容對雲靜呵斥的最多,揪雲靜耳朵的次數也最多,但是這樣呵斥著管教著打罵著,這麼多年一起走過來,雲容對雲靜的厭惡越來越淡,雲靜在她心中反而越來越重,雲靜今日在她心中,就若一個血脈相連的淘氣。
所以當其他人看到雲靜吃癟,大多一副嘲笑的樣子時,雲容則是真的心裡著急。“你還笑,快想個辦法。”雲容向著身邊抱著昏睡的霓裳,臉上憋著笑的雲秀嗔道。
雲秀把手裡的霓裳轉交給身邊的雲雪,走到雲靜身前撥開林地上的腐葉枯枝,露出了一片潮溼的土石。雲秀拾起一根枯枝遞給雲靜,“你個活寶,想說什麼就寫吧,但願除了銀票上的字你還認得別的。”
身邊的眾望月峰女弟子聞言紛紛掩嘴輕笑,她們當中很多人多年前都有幸目睹了在雲城山腳,舉行的甄選門徒大會上,雲靜念銀票的那一幕。
這還真是不錯的主意。雲靜立刻止住了流淚,拿著樹枝在地上比劃的半天,才寫出兩“團”字,雲秀瞅著辨認了半天,說道:“我疼”
“先忍一會兒,等霓裳醒來再想辦法。”雲容立刻好言勸道。
雲靜看了霓裳一眼,解下背後的袋子,摸出兩個珠寶盒交給雲容,又在地上寫道:“給雲曦師姐的嫁妝”
當雲秀念出來之後,剛剛還在掩嘴偷笑的一眾望月峰女弟子,再也沒有人笑雲靜了,是啊,一直待她們溫和的如大姐姐般的雲曦要結婚了,雲靜在萬里之外還想著替雲曦準備嫁妝,她們還有什麼資格來嘲笑雲靜。
雲秀愧疚的咬著嘴唇,一張臉紅的發燙。雲容把雲靜摟在懷裡,含著淚說道:“死丫頭,姐姐沒白疼你。”
雲靜馬上掙扎出雲容的懷抱,又在地上寫道:“我心辰哥,為什麼要打暈霓裳?”
雲秀瞅到雲靜耳邊,輕聲道:“你心辰哥要殺澹臺永俊,他不想讓霓裳知道。”
雲靜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一時忘了笛子還卡在喉嚨裡,一張嘴就“滴滴滴滴”
這一次,在沒有人來笑話她。
天已經黑了,雨卻沒有停,縈繞在莫陽寨上空的黑煙,已經被雨水沖刷一空,露出了那一片交織著青色雨幕的天空。
一個黑點在暮色的雨幕中,出現在莫陽寨遠方的上空。潛伏在寨子裡的眾人,看到這裡精神紛紛一振,只有雲辰依然一副神色淡然的樣子,神宗弟子騎乘龍鶴一直吊在他們身後,雲辰早就知道了,遇到劍巫的擎天鶴,他們就遠遠躲開,一旦劍巫騎著擎天鶴撤離,他們就會又跟上來監視雲辰一行。
雖然來到莫陽寨外圍後,這些神宗弟子再不敢靠近,但是那雷火炸裂的轟鳴聲和高空瀰漫起的黑煙,無疑告訴了他們這裡發生了什麼,所以等到攻城戰結束半天后,遲遲沒有看到劍修弟子迴轉,神宗弟子會單飛一隻龍鶴來檢視,完全的雲辰的意料之中,至於澹臺永俊會不會來,那就要看運氣了,如果澹臺永俊騎著龍鶴來了,雲辰就有八成的把握,把他引下來。
騎乘龍鶴的神宗弟子,在高空遠遠的盤旋了一圈,見下方並沒有劍巫起擎天鶴迎擊,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唯恐中了劍巫伏擊的他,騎著龍鶴繞著莫陽寨外圍十里,又飛行了一圈,在夜幕降臨前,才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