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碗大喊一聲:“念魂,快跑。”
喊完這一嗓子,楊碗衝著八嬸飛奔過來,嘴裡大喊:“銀針。”
這時候,楊碗身上像是披了一層厚厚的鎧甲一樣。再任由骨化物在身上蔓延下去,恐怕她會變成第二個楊謝仇。
八嬸手忙腳亂,在頭上摸索了一會,然後伸手把自己頭上的銀針拽出來了,輕輕插在楊碗頭上。
只不過片刻,楊碗便恢復過來。再看那蜈蚣的時候,已經在地上翻滾起來,顯得痛苦不堪。手臂粗的鐵鏈被拽的發出難聽的磨牙聲。過了一會,它身上的硬甲片片脫落,散了一地。我看到裡面的皮肉已經變得黢黑乾癟,整個小了一圈,這隻蜈蚣,應該是活不了了。
楊碗哈哈大笑,很像是一個得勝的霸主:“你周身是毒,卻想不到,楊家人也是帶毒的吧。”
這時候,楊念魂已經拉著蘋果,從那裡飛奔而來。兩人剛剛跑過來,蘋果就突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然後大口大口得嘔吐起來,一時間地上全是半消化的蜈蚣肉,發出難聞的氣味。
楊碗皺了皺眉頭:“蘋果,你怎麼回事?這一路上柔弱不堪,處處要人扶著。現在又吐成這樣。咱們楊家人靠的是身強力大,才能立足在這裡。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真是把咱們的臉都丟光了。”
青龍打抱不平:“你知道個屁!蘋果早就受傷了,都是黃炎那個老頭子害的。”
楊碗詫異得問道:“受傷?”
我把蘋果腦子裡半截斷針的事說了。楊碗皺著眉頭說:“真是千古奇聞,銀針雖然細小,但是絕對沒有斷掉的道理,除非,有人故意把他弄斷。”
我一聽這話,急的直抽抽:“故意弄斷?誰故意把它弄斷的?”
青龍咬牙切齒:“還有誰?肯定是黃炎這個禿老頭。我早就看他不懷好意。楊大族長,現在你可是醒了,告訴我們吧,黃炎這老頭子去哪了?”
楊碗說:“不知道,我以為他和你們在一塊呢。”
我撓撓頭,暗罵了一聲:“同樣都是沒爹沒孃的娃,怎麼黃炎就這麼壞呢?”
八嬸說:“楊碗,有沒有法子把蘋果治好?”
楊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從來沒遇見過這種事,貿然下手,沒準會弄巧成拙。暫時先這樣吧。”
青龍這時候一臉淫笑湊上去:“大族長,那些沒穿衣服的朋友,都死了?”
楊碗點點頭:“連這點誘惑都抵擋不了,死了也就死了。”
青龍有點失望,忍不住反駁道:“說得好像您老人家家多有毅力似的。”
楊碗仰天打了個哈哈,指著楊念魂說:“你問問她,當時為什麼救我和蘋果,而不是其他的人?”
楊念魂說:“沒錯。別的人根本油鹽不進。連被打暈的可能都沒有。楊碗和蘋果雖然在掙扎,但是一息尚存。”
楊碗說:“可惜你有病,時而瘋瘋癲癲,時而冷酷無情。不然,憑你這個實力,絕對可以坐上族長的位子。我還沒有見過,有誰能有這麼大定力。”
青龍嘿嘿笑了兩聲,其中的諷刺意味,盡在不言中。
忽然,我覺得腳下有些震動。我心中嘆道:“這蜈蚣還真是打不死的火鳳凰啊。怎麼又活了?”
青龍向外望了望:“沒有活啊。好好的在地上躺著呢。”
我捂著臉:“完了完了,打死一個又來一個,來了個更大的。”
青龍也捂著臉:“麻痺的我真是自作孽啊,我沒病沒災的,跟著你們趟這個渾水乾嘛?”
楊念魂拉了我們一把:“還是早點躲一躲吧。”
然後,她拉著我們向後走。
我掙扎著說:“不行不行,那裡有條吃了就上癮的蜈蚣,你們可不能再回去了。”
楊碗說:“你放心吧,那隻蜈蚣已經被吃得一乾二淨了。相傳這是看門蜈蚣,多手多腳,它霸佔了族中禁地。二十年出現一條。每一次出現,都會有一個新族長產生。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楊碗的聲音雖然不急不緩,但是說到後面,也隱隱有些顫抖,因為我們清清楚楚聽見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大,到後來,甚至像是一頭大象跑過來。
大象不會跑,如果會跑的話,就是這種聲勢。
然後,是一聲巨響。像是鐵塊砸在玻璃上,稀里嘩啦的,
這時候,誰也沒辦法假裝看不見了。我們不由自主得回頭去看。
其實,我們並沒有走出多遠。回頭就能看見,剛才的戰場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