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是荒山裡邊的枯樹林啊。
不對不對,我不是早就從荒山逃出來了嗎?這裡是哪?
我這麼一想,馬上醒過來了。
我睜開眼,發現我躺在千眼井的水井裡,這次是真的天亮了。我耳朵邊上還回響著那嘶啞的聲音:“程大力,程大力,聽到了來村委會一下。”
我掏掏耳朵:“程家莊的大喇叭真響,就是有點啞,差點嚇死我。”
等我從水井裡爬出來,找到我的柺杖,然後,我發現整個千眼井又空了。
昨天晚上那些人呢?我仔細搜了一遍,什麼也沒有發現。他們的手法和當初的小黃毛如出一轍。但是,青龍不是我哥們嗎?鼠面人不是關照了不要動我嗎?難道從荒山回來,他們就打算卸磨殺驢了?我搖搖腦袋,什麼也想不明白。
現在連青龍的生死都不知道,還瞎猜什麼小黃毛,有個屁的用。但是,我總隱隱約約覺得。他們死不了。他們和我不一樣。他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
等我從千眼井走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根本不是我們村的大喇叭在叫我。
而是鐵錘,他正騎著個破三輪,上面放著狗蛋和一個喇叭,倆人正圍著千眼井轉圈。
他一見了我,從三輪上跳下來。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八成在這。哈哈,村長的獎金我是賺到手了。”
我說:“你怎麼不進去找呢?拿個破喇叭喊什麼喊?”
鐵錘撓撓頭:“你嫂子不讓進去。說千眼井有傳染病哎,兄弟,昨天那些攔路的人怎麼沒了?”
我心說,我怎麼知道。但是昨晚上的事我不打算告訴鐵錘,這哥們雖然憨厚,但是太怕老婆。
為了避免他再問,我跟他說:“村長獎金多少錢?回頭分給我一半。”
鐵錘臉上笑容馬上收斂,一臉苦相:“沒多少,就幾百。”
旁邊狗蛋說:“叔,不行你今晚上再藏一次。明天村長再懸賞,然後我爹把你找出來。咱不就能領兩份獎金了嗎?”
我拍拍狗蛋的腦袋,又看看鐵錘,心裡嘀咕:“狗蛋這腦子真快,是鐵錘親生的嗎?”
我對鐵錘說:“哥,我想去真靈池那邊看看。你不是說那邊塌了一座山嗎?”
鐵錘想了想說:“你們幾個去真靈池那邊了?”
我點點頭。
鐵錘長嘆了一聲:“這話可千萬別和別人說了。村長要是知道你把阿進領到真靈池哪裡。別管你怎麼說,他肯定都認為阿進給水怪吃了。到時候,不知道怎麼給你穿小鞋呢。”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因為我心裡在想著別的事。亂糟糟。
鐵錘騎著三輪走了很久,然後停下來,對我說:“到了。”
我詫異的看著他:“這是真靈池?”
眼前這地方,沒有半點真靈池的樣子。到處是碎石頭,斜斜的越堆越高。簡直又堆成了一座石山。
這裡是真靈池嗎?這裡有水嗎?我一點也看不到。
我突然想起來,斷尾蛇曾經從這裡一躍而出,山崩地裂,撞向荒山。我拄著柺杖向上爬。鐵錘過來攔我:“大力,別看了。上邊啥也沒有。”
我不聽,執意往上爬。狗蛋和鐵錘,只好一人一邊扶著我。鐵錘一邊艱難地往上爬一邊嘀咕:“村長這個人精,掙他的錢真不容易啊。”
等我們三個終於爬上去的時候。我發現,這座碎石山後面更慘烈。所有的山都倒了。在最中心形成一個大坑。我們站在碎石山上,就是站在這座坑的邊上。坑底,是一個巨大的湖泊。
這裡完全沒有當初荒山的樣子了。我只能憑著大概的距離,估計出,荒山現在在坑底,已經下沉到湖泊之下了。
我想溜下去,至少看看那片湖。
但是鐵錘把我攔住了:“大力,你不能下去。這裡算是碎石頭,萬一摔一跤,沒準直接就翻到湖裡去了。你想下去,等你的腿好了再來。”
我看了看那片湖,曾經的生與死都被埋在下面了。我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回家吧。
我們三個有費勁的從碎石山上下來。然後坐上鐵錘的破三輪。
我們三個人來到村委會。發現裡面煙霧繚繞的又坐了一班人。仍然是村裡有頭有臉的那幾位。
鐵錘把情況一說,喜滋滋得領了錢走了。
村長問我:“大力,怎麼樣?他們在不在千眼井?”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找到。”
這時候,吳會計說:“依我看,阿進肯定落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