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依然攥著那柄破鐵鍬。鼠怪躺在地上,喉嚨裡的血直噴出來。濺了我一身。
我心中狂喜,心想:“這樣你還不死?”顧不得檢查身上的傷。提著鐵鍬走過去,打算再給它來上幾下子。
哪知道我走過去一看,躺在地上的根本不是鼠怪,是桃花。她的脖子上一個大窟窿。血已經流的差不多了,混著肺裡的氣泡,汩汩得往外冒。
我殺了桃花?我把她當成了鼠怪?
瞬間我冷汗遍體,巨大的自責湧上心頭:“桃花。”我嘴裡喃喃自語了一聲。只覺得再不想活在世上。
抬手舉起沾著桃花血的鐵鍬。手上用勁,向自己喉嚨裡刺來。
突然,我肩膀上一股刺痛傳來。周圍的景色全都變了。
我面前的桃花消失了。而我也並沒有跪在西廂房的地上。而是站在門口,手裡舉著鐵鍬,作勢要往自己脖子裡插進去。
我回頭,桃花面色蒼白,手裡拿著一隻崩裂了的笛子,笛子斷茬尖利,正插在我肩膀上。
桃花虛弱地說:“你被白鼠的幻覺迷住了。”
我馬上明白過來。轉頭再看白鼠,發現現在的戰局又為之一變。
群蛇戰到現在,只剩下三條。笛子已經斷了,它們不再受桃花的控制。但是它們沒有逃跑,估計它們也知道,如果掉頭逃跑的話,幾秒鐘就會被小白鼠殺了。倒不如和白鼠周旋一番,能多活一時片刻,沒準就有了轉機。
這三條蛇都是萬里挑一的佼佼者。失去了桃花的控制。它們反而更冷靜和睿智。憑著幾十年的捕食和被捕食經驗,擺出一個陣勢。
它們尾部纏在一起,三顆蛇頭對應著三個方向,形成一個周密的防護圈,把脆弱的身體牢牢保護在內部。
白鼠被它們堵在牆角。只要攻擊其中一條蛇,就會被另外兩條偷襲。
而這三條蛇也不再用慣常的捕捉手段:把獵物纏住,待它窒息而死後再吞食。反而張大嘴,時刻準備著趁白鼠不備,把它吞進去。
雖然活吞白鼠的結果是必死,因為恐怕誰也不能承受白鼠奇寒的鼠毒。但是隻要吞下去,強大的胃酸至少能把白鼠整的半死不活。另外兩個同伴估計就能得救。
這些蛇沒有捨己為人的觀念。也不懂犧牲。完全憑著自身的本能來做這件事。
此時白鼠顧慮重重。雖然仗著身手快捷和鼠毒厲害,勝券在握。但是顯得束手束腳。一時間倒不易衝破三蛇的封鎖。
我打算加入戰團。時機稍縱即逝,再不出手恐怕會追悔莫及。
鬼使神差得,我對桃花說:“把你的蛇牙項鍊拿過來。這些蛇能感應到蛇王,沒準這隻老鼠也能。用項鍊詐它一下也好。”
身後的桃花並沒有動靜。
我回頭看去。只見桃花倒在院子裡,臉白的像一張紙。我心中大急。忙趴下去,匆匆試了一下,嗯,還有氣,估計是暈倒了。
容不得耽擱,我一把扯下桃花的項鍊。看準小白鼠,扔了過去。
白鼠正在想方設法得拆散三條蛇的聯盟。蛇牙項鍊掉到它背後。蛇王的氣息從背後襲來。前所未有的危險讓它身上的鼠毛猛地豎起來。閃電般得向前一躥。
等它明白過來那只是幾顆蛇牙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條蛇正在前邊等著它。見它慌慌張張得躥過來,大嘴一張把它叼住了。
我趁著這個機會,大喝一聲,使盡全身的力氣撞向西廂房的牆壁。
西廂房本來就不結實,上次被我撞壞一面牆之後更是搖搖欲墜。這次在我大力撞擊下再也支撐不住。轟隆一聲倒下來。把三條蛇和小白鼠都壓在下面。
☆、第十章 劫後重生
祖上積德。這間西廂房雖然夠破,但是當年建造的時候沒少用磚瓦。把那三條蛇和小白鼠壓了個嚴嚴實實。
我滿身是土,落下來的磚瓦把我砸得頭暈轉向。但是顧不上頭暈。我爬起來,走到剛才壓住小白鼠的位置。站在那一堆碎瓦上。使出吃奶的勁來,奮力蹦高,又使勁踹下來。
我擔心磚瓦砸不死它。所以用身體作木夯,一遍一遍得砸,一遍一遍的跺。直到把附近的磚瓦都跺成粉末,深深地陷下去。我才精疲力盡得走出來。
我抱起桃花,向大門口走去。外面已經是中午。太陽明晃晃得照在我倆身上,恍如隔世。
桃花很快就醒了,讓我把她放下來。
我依言,把她放到我經常坐著的柴堆上,斜倚在上面,太陽暖暖的照著。很舒服。
我捉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