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定是在飛速而行,那楊過不由生出渴望,心道:“我什麼時候有這等本事,可恨那郭伯母,看我不起,只教我讀書,卻是半點也不授我武藝,我日後定要學成這位大叔的本事,好教她瞧瞧,方能出我心頭一口惡氣”
正自胡想間,卻是停下了,只見遠處,重陽宮中,道觀後院火光沖天而起,但見烈焰騰吐,濃煙瀰漫,火勢甚是熾烈,但說也奇怪,重陽宮中道士無數,竟無一個出來救火。
劉志恨初時一驚,再一細看,見十餘幢道觀屋宇疏疏落落的散處山間,後院火勢雖大,主院尚未波及,主院中卻是吆喝斥罵,兵刃相交之聲大作。他好奇性子又發做了,當即提著兩個孩子飛躍而去,蹬上高牆,只見一邊是重陽宮的臭道士,一座北斗大陣中,三老四少,那三個老的正是馬鈺,丘處機與王處一。劉志恨心中暗罵一聲,再一看,那少的三個不認識,卻有一個也是熟人,不是尹志平卻又是誰。對於尹志平劉志恨也是無有半分好感,他深深的知道,這人雖一派平和,在輕年弟子中人緣不錯,可惜對於他卻沒起過半點幫助,他卻不知,正常人於重陽宮中受點欺負乃是常事,這尹志平早就習以為常,只要事情鬧得不太出格,他也不會多管,再者說了,那時節這尹志平還沒目前的威風,只不過是眾弟子中一個寵兒罷了,其實劉志恨要是熬了過去,雖不會有尹志平這樣的地位,至少不會是再受欺負的了,說不得還能有點地位,只是世事無常,常人又怎麼會想到這種事情,當真是天意弄人。
此時火焰逼得更加近了,眼見不久便要燒到重陽宮主院。
郭靖正在與一個錦衣貴公子模樣的人打鬥,似是要奪對方的兵刃,劉志恨看得幾欲吐血,在他看來那錦衣貴公子不過一般,以郭靖的功夫若是下上殺手,不出十招就能教他個乖,說不得打殺就是,可他偏偏賣弄武藝,與對方爭持一柄扇子,真真是好笑。
陸無雙也是不解道:“師父,這位郭大俠可真真是可笑,他沒事幹搶人家的扇子做什麼?他若是喜歡,隨便買就是了,莫不是他買不起麼?”
這話說得又甜又脆,陸無雙年齡雖小,但她修得卻是最高深的內力,劉志恨教得其法,加上無雙自身的不洩努力,已然小有根基,這一番話她年紀雖幼,卻是說得中氣十足,每一個字都能帶出迴響,頓時震驚了全場。
那錦衣貴公子情知自己不是面前這個鄉農的對手,忙抽身跳出來,本來以郭靖的武功若是上前撲上一掌,以他在降龍十八掌上下的苦功,這錦衣貴公子縱然是不死也得帶傷,他卻自恃於身份,加上他本是心慈,竟然放過了。
那錦衣貴公子卻是回頭笑道:“這位小妹妹說得是,這位仁兄,你若是想要小可的這柄扇子,送你便是,何必搶呢,不過我看你一身土氣,只怕還沒用過這等風雅之物吧,要不要小可指點一下哪?”他這一說,隨身跟來的手下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之前挫於郭靖手下,這番得了便宜,自然是要笑起來了。錦衣貴公子卻是一愣,只見那說話的小女孩十多歲的年紀,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她一身白衣長裙,背上一件繡有青色花紋的白色披風,五官如畫,秀美中帶出英氣,天生就一張菱角般的小口,更是惹人憐愛,錦衣貴公子喃喃道:“死了死了,南朝偏多美兒女,這般小小年紀就如此美貌,長大了那還得了?”
郭靖養氣功夫十足,竟是不以為意,那楊過卻是著了惱,他心中對於郭靖還是十分敬重的,如何能容旁人笑話於他,當即道:“郭伯伯,你武功蓋世,何必怕這等跳樑小醜,以你之武功,一一打殺便是,怕他怎的,卻要由這等小人來笑話你?”
郭靖聽得楊過的聲音不由大喜,心道:“過兒終是沒事的,好極了”再一瞧,只見楊過卻是隨著一個面戴秀美如處子般的雕花精美打磨光滑的青銅面具的男子來的,那名男子一襲灰袍,腰下一口長劍,這是劉志恨將自己原先的配劍鐮刑送與郭靖之後打的,郭靖並不知道,只學造型有些眼熟,當是柄好劍,他習慣將人往好處想,心道:“定是這人救下的過兒。”當即抱拳道:“這位仁兄請了,不知尊姓大名?還望賜教!”他知道過兒定是已經說了自己的名姓,是故也就不再說了。
錦衣貴公子退到一邊,一雙眼珠七上八下,只覺要是那位龍姑娘有這個小姑娘的一半,他也就心滿意足了,可既然如此,他又怎麼能放過這個小姑娘,他偷眼去瞧,卻越發是看在眼中拔不出來了。
劉志恨道:“不急,郭兄,還是理好你面前之事我們再作正理。”言下之意是你還沒打完呢,一切等打完了再說。
馬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