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了。
被嬌紅淚的藥效折磨的連清醒都是奢求,池墨推了門走了進來。
楚清凰眯著眼看了他一眼。
池墨走到床邊,冰涼的手已經撫上楚清凰的額頭。
楚清凰揮開他的手,“蘇枉言呢?他在哪裡?”
池墨眼裡是灰暗的情緒。
知道了那個人不在,楚清凰往床裡面縮了一些,平日端出來的姿態在此刻已經全部沒有了。
“武林正道剿殺,他已經死了。”
楚清凰一下子睜大眼。
“我在外面聽到的訊息。”池墨坐在床邊,將楚清凰往外面拽了一下。
“你要做什麼?!”楚清凰受驚的往後縮。
“你身上中的嬌紅淚,喝了誰的血誰都能替你解開。”
“滾開——”楚清凰一巴掌打在池墨臉上,“你給我滾!我不要你救!”
池墨慘然的笑了一下,“我不能看著你死。”
手臂被按住,池墨的手腕早就被劃開,殷紅的血流在楚清凰緊閉的嘴唇上。
楚清凰連口都不開,眼淚順著眼角一滴滴滑落下來。
池墨傾身用舌頭將那猩紅的血哺進楚清凰口中,在楚清凰開始全身戰慄的時候,伸出手抽開了楚清凰系在腰間的腰帶
床板咯吱咯吱的響了起來。
房內的燭火終究是熄滅了下去。
在燭火點亮的時候,床上的楚清凰已經坐了起來,他的臉色是蒼白了,衣裳披在他的身上顯得寬大。
床邊跪著的一個人,和蘇枉言是同樣順服的姿態。
“你要什麼?”
“要什麼你都會給我嗎?”楚清凰歪了歪頭。
“只要你要的我都會帶來。”
楚清凰赤著腳走下床,抬腳踩在池墨肩膀上,“把劍給我。”
池墨腰間的佩劍被遞了過去。
楚清凰一手抓著池墨遞過來的劍,然後緩緩的抵在了池墨的卑微垂下的後脖頸上。
楚清凰哼笑一聲,“橫豎就是個死。”
長劍已經刺進了面板,池墨卻還是那副引頸受戮的模樣。
“把我原本的一切都還回來!”楚清凰的聲音陡然尖利。
系統一下子沉默下來。
“好,好!”手中的長劍更刺進去一些,血順著池墨的脖頸滑落下來,“傻逼系統,你自己玩去吧!”
楚清凰的身子突然搖晃一下,腦中陡然多出來的東西讓他的神色都懵了一會兒。
然後他面色愈發古怪起來,似乎是想笑,又似乎不是。
“原來是這樣。”
他的長劍慢慢拔了出來。
池墨被一腳踹在地上,楚清凰走過來,腳踩在他的心窩子上,神色已經是一種令他膽寒的冷漠了。
那種冷漠,和曲觴如出一轍!
長劍被楚清凰拿著手中,明明他的姿態還是那般,卻已經不見半分柔弱。
“池墨,我把國師之位給你,教你學習武功,讓你看清這人世汙濁”他頓了頓,看著池墨驚惶到扭曲的神色,揚起了下頜,“竟然不抵三月虛與委蛇。”
“清凰”
“楚清凰嗎?”踩在他心窩子上的那人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我就是他啊,不然,你以為蘇枉言會乖的像條狗嗎。”
就是這樣睥睨的姿態
池墨的眼中沁出淚來,哆嗦著手去抓楚清凰的衣襬,“你是在氣我碰你對不對?隨便你怎麼懲罰我,不要不要”
不要什麼?
不要連最後的光都是假的
楚清凰的神色冷漠的近乎咄咄逼人,“你不過是一個乞丐,我給你尊崇地位,給你絕世武功,你還想奢求什麼?”
還想奢求什麼?
他本來什麼都沒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人給的。
所有的喜怒哀樂,所有愛與恨,所有的真實與虛偽,都是這個人。
池墨突然發出一陣尖銳的悲鳴,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到地上。
“我給了你太多,所以你連自己原本是什麼都弄不清了。”長劍刺穿了池墨的胸口。
他是什麼?
他不過是一個人人可欺的乞丐。
有一天遇見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祗,神祗給了他所有,然後呢然後他殺了那個神祗。
只是因為他卑賤到泥裡,才對這蔑視蒼生的神祗恨入骨髓。
他錯了嗎?恨得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