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卻叫見著的人都不寒而慄。
蘇枉言練的是魔功,練到最高層就是嗜殺的魔鬼,他之所以不敢一直呆在楚清凰面前就是如此,他心中的戾氣唯有殺戮才能發洩,殺到最後,紅眼中竟滲出血來,襯著他那頭被血染紅的白髮,愈發像踏足人間逞兇的惡鬼。
殺戮由蘇枉言而起。
慘呼厲吼不絕於耳。
偶爾那妖異驚魂的笑聲就會在鮮血噴濺出來的時候放肆響起。
“哈哈哈——殺的痛快!殺的實在是痛快!”
那樣肆無忌憚的殺戮,那樣以殺戮為樂的殘忍,讓所有還在殘喘的正道高手膽戰心驚!看著那提刀而來的人,玉白的面容上沾著斑駁的血漬,俊美絕倫,卻叫這一處成為了煉獄!
蘇枉言的雙眼中已經沒有正常的理智存在了,彷彿被惡鬼附身,只知殺戮,一雙血眸更是璨亮的幾乎照亮天地。
紅衣到處,必然就是血肉橫飛的慘景!
那刻,最後一個江湖正道跪在地上,看著蘇枉言踏血而來,裂開的嘴唇中可以看到猩紅的舌尖。
“還有你一個了。”手中的彎刀抬起,劃出一道死亡的銀弧。
跪在地上的那人驚懼的閉上眼。
等了許久,那象徵著死亡的刀鋒還是沒有落下來。
怯怯的睜開眼,卻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了!
蘇枉言手中的彎刀被一支輕巧的玉笛架著,執著玉笛的手白皙如玉,順著那身耀眼的白望過去,就是一張清冷如神祗的臉。
蘇枉言斜著眼睛望著那個人,眼中有古怪的笑意,“你要攔我?”
“隨我回去。”
聲音冷冽如冰。
“哈哈哈——”蘇枉言大笑出聲,而後一臉猙獰的望著他,“憑你?”
白衣黑髮,玉顏冰骨。
彷彿是一瞬間從這人身上看見了生的希望,已經滿身都被同門熱血所沾溼正道大俠抱住那人的腿,仰著臉哀求,“救命!救救我——”
被這人所打擾,那人抬手一揮,細細密密的蠱蟲落了那人一身,然後就是淒厲的尖叫,不過轉瞬,方才還以為看到希望的人就化作了一地的枯骨,他的身上都是那些被血肉撐起了肚皮的白色蠱蟲。
蘇枉言抽刀而退,而後腳下一踏,彷彿踩在地下的是驚雷,糅身而上之時,就是無可匹敵的悍然殺意!
蘇辰瀲眸光忽閃,手中竹笛斜指向蘇枉言。
劍尖正抵著竹笛,然後寸寸破開,蘇枉言步步緊逼,直恨不得手中彎刀刺進的是那人的胸膛。
在竹笛碎開的那一刻,蘇辰瀲眼中陡然亮起,劈胸一擊,袖中許多紅色的蠱蟲簌簌飛了起來。
心頭升起的不好預感還未退去,身後又是猛的一痛,身體四周都是嗡嗡的蠱蟲飛動的聲音,就在那一刻,胸中陡然湧起的狂怒讓蘇枉言提起飛快流逝後僅存的內力,破開竹笛,手中彎刀從蘇辰瀲肩上斜劈到胸前,殷紅的血滲透出來。
內力頓消!
蘇枉言再也站不穩了,身子往前一踉蹌,就單膝跪了下來。
蘇辰瀲的手指夾在彎刀的刀鋒上,那刀已透骨,若是再慢上半分,蘇枉言那一刀就要生生將他劈成兩半!
“帶回去。”
細碎的銀鈴聲,抬著轎子的歡喜教教眾落到蘇辰瀲面前,兩個人走了過來,擒住蘇枉言的手臂,帶著倒刺的銅環就生生的扎破了手腕扣了上去。
蘇枉言發了瘋一樣的掙扎,一雙眼狠狠的瞪著蘇辰瀲,“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蘇辰瀲已經再也不看他一眼。
起轎。
細碎的鈴聲愈來愈遠,逐漸消失不見
第三天了,蘇枉言還沒有回來。
心裡已經隱現焦躁的楚清凰開始在房間裡亂砸東西,池墨進去時看到楚清凰縮在床上,地下碎了一地的琉璃玉器。
楚清凰原本聽到開門聲,以為是蘇枉言回來了,猛然抬頭見著是池墨就變了臉色。
“你進來做什麼?”手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砸了,“滾出去!”
池墨看著楚清凰酡紅的臉,一言不發的蹲下來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
楚清凰的氣息很重,雙手抓著自己的衣服。
池墨帶上門走出去了。
一直到了第六天,蘇枉言還是沒有回來,沒有了系統輔助的楚清凰連身體託管都做不到,所有被削弱的感覺全部疊加出現,難耐的縮在床上,雙腿磨蹭著。他的身體已經開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