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她看來,只要能說出來,便不是問題了。而且梅六的那些感悟,對她不是沒有觸動的。
“四姐,主子在麼?”梅六想,大不了厚著臉皮請主子出馬,把十一郎逮回來。
言四搖頭,微感不忍,道:“主子去幫鬼憐姑娘尋找落族之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頓了頓,又補上一句:“要是主子在,你還不得被剝下一層皮,哪能像這樣安安穩穩地傷春悲秋!”
梅六眼神微黯,卻輕笑道:“那可真是幸運啊!”
如此,便只能等待了。
【第三十九章 (2)】
十一郎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裡他強暴了那個姑娘,卻反受她精心照顧,不捨不離;在夢裡他殺了很多人,還為武林人士所追殺;在夢裡他看到了以為已經亡故的母親,以及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在夢裡他一次又一次地傷害那個痴心待他的女人,並最終害得她腰骨盡碎半身癱瘓
無聲地嘆口氣,他緩緩睜開眼,心知那一切都是真正發生過的,只是因為身體被蠱蟲控制,才讓他有一種似幻似真的感覺。
“醒了?”旁邊傳來一個明淨溫和的聲音。
這聲音並不陌生,之前並不覺得,此時聽到耳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寧靜安心的感覺。他順聲看去,在見到明昭溫煦的的笑臉時,下意思地回了個淺淡卻並不會讓人感到疏冷的微笑。
一向遇事不驚的明昭出乎意外地愣了下,而後笑容更加燦爛,“沒想到這一遭入山,十一兄倒是多了幾分人氣。”他從見面起便覺得十一郎身上有股違和感,而事實證明並不是他的錯覺,畢竟在經過兩頭火焰獸的夾攻之後渾身上下竟無一絲燒傷痕跡,只這一點便知其身上有著古怪。可惜在十一郎沉迷的這段期間,他曾趁機為其做過一次徹底的檢查,除了發現對方身體肌肉經脈有異於常人的堅韌以及內力渾厚無匹外,竟是無其它發現。
聽到他的話,十一郎沒有回答,而是閉目感覺了片刻,確定帝皇蠱的意識已經不存在,一股極為複雜的感覺浮上心頭,也說不清是悲是喜,是釋然還是惆悵。
“我睡了多久?”他從床上坐起,這時才注意到身體內充滿了力量,並沒有意料中的燒傷後灼痛以及活動吃勁,不由垂眼看了下與那異獸接觸最多的手掌,只見面板完好,五指健全,一時也不由得茫然,搞不清在那山洞中發生的事究竟是不是一場大夢。
“不長,十天。”明昭笑眯眯地說。
十一郎一震,也顧不得再去想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急急問:“可曾取得月色蘭?”
“怎敢讓十一兄白白捨身?”明昭見他這樣著急,忍下了因為心情大好而生起的捉弄心,指了指床頭擺著的寒炎玉盒。
十一郎伸手拿過,一股寒意沁骨而入,開啟時卻感到炎熱撲面,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棵鮮豔欲滴的玉葉蘭草,分了兩個花枝,開著火焰一般的花朵,緊繃的心鬆了下來。
“我所要之物已取出,這寒炎玉盒可暫借於兄,但望安然送返。”不等他開口求借,明昭先一步提出了此事,絲毫不讓人為難。
十一郎心中感激,卻沒有道謝以及說任何保證的話,只是一抱拳算是允諾。當下不再耽擱,問清嚮導何在,便即起程返回罪惡之城。
當連趕數日路程,再次看到罪惡之城時,十一郎心中竟無端生起了近鄉情怯的感覺,想到裡面的那個女人,他就覺得心慌氣短,手心冒汗,不知該怎麼面對她。對於他來說,兩人真正相處的感覺還止於越者渡,聽她說是故人時的驚訝,看她哭得不能自已時的無奈,還有他們不聽勸告擅闖越者渡時的煩躁不悅。至於後來發生的那些事,他是有些惱怒,為所遭的無亡之災,但更多的則是羞愧和無措。一個女人已將身心盡付與了他,他要怎麼做才能不算辜負?
雖然心中躊躇,但是卻沒有時間給他猶豫,馬蹄濺塵,轉眼便進了城,直奔城主別院。
一早就有人等在門口,接過他們的馬,嚮導自去覆命,十一郎則手持寒炎玉盒,大步向六合院走去。尚未靠近院門,便已聽到裡面傳來的笑聲,他腳步微微一滯,而後又恢復如常。
此時暑氣正盛,便是已日薄西山,依然炎熱不減。梅六正懶懶地躺在院中涼棚下,漫不經心地聽著言四和綠眸美人南宮五說笑,十一郎身影剛一出現,她便注意到了。從那一刻起,她的眼睛便再沒能離開他。
“我回來了。”直到耳邊響起他溫和縱容的聲音,她才緩過神來,這才發現言四等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涼棚下只剩他們倆人,而她的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