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問。
“公子說屋子裡悶,讓我折枝梅花插瓶。”憐兒手裡頭的確拿著把銀剪子。
正說著話,屋內的衛錦之聞聲出來。
“公子看書呢?”她先打了招呼洎。
“夫人到屋裡坐吧,外面風寒。”衛錦之將她迎到廳裡,吩咐丫鬟斟茶,又怕屋子裡太冷,命丫鬟抬了個燻爐來,往裡面添了兩片百合香。
紫翎坐在暖榻上,見他忙完了站在那兒,笑道:“你怎麼不坐?”
“會不會冷?”衛錦之坐在下首的椅子上,見憐兒捧著梅花插瓶進來,讓把花瓶放下,去他房中把暖手爐拿來溽。
“不冷,不用費事了。”因屋子裡有丫鬟們在,她也能說些場面話,問問他的身體。寒暄幾句後,她心裡估算著時間,驀地說:“聽憐兒說你屋子裡有很多書,如今天冷,白天又短,沒什麼消遣,想找你借本書看看。”
衛錦之有些意外,問她:“想要什麼書?”
“我可以親自去挑嗎?”她一邊說,已一邊站起了身。
“當然。”衛錦之覺得她有些奇怪,按理,她應該有所避諱才是。
憐兒在前打起氈簾,相思跟著進去。
衛錦之的屋子比孫氏那兒更為清雅,不但有滿架子的書,且牆上掛著名家山水字畫,玉簫古琴皆有。書桌上筆墨紙硯,正鋪著紙臨摹名家法帖,書桌邊的汝窯大缸裡插滿了卷軸,都是他自己閒暇時的所作。他這份書生的清雅,不為仕途,只是自我陶冶娛樂。
“還真是素淨。”打量一番後,她提議道:“雖說你愛清雅,但這一色的素也不大好,之前他送了我一盆大珊瑚,若是擺在你這兒更合適。”
衛錦之只是淡笑,走到書架子前挑了兩本書:“既是為打發時間,不妨看些鄉野故事,若是你對野史感興趣,這兒也有幾本。”
她掃著那些書目,感慨道:“真是應有盡有。”
忽聽外面丫鬟喊道:“姨奶奶回來了。”
氈簾打起,孫氏進來了,看到兩人並肩站在一塊兒說笑,著實一愣,隨之便笑道:“不知道侯夫人會來,讓你久等了。”
“姨奶奶哪裡話,我不過是悶得慌,出來轉轉,正好找公子借兩本書翻翻。”她拿過衛錦之手中的兩本書,交給相思,笑著告辭:“有些累了,改天再來叨擾。”
“侯夫人不再坐坐?”孫氏笑著挽留。
“不了,姨奶奶和公子不必送了。”她點頭含笑,離開了。
孫氏送出門,駐足失了會兒神,返身又進來,看著衛錦之,欲言又止。
衛錦之佯作不察,說道:“娘才回來,也累了,回屋歇歇吧。”
“澐兒”孫氏動了動嘴,終究覺得不能貿然亂講,嘆口氣,囑咐他注意身體,便回房了。
孫氏回到房裡,左思右想不放心,又藉故叫來憐兒,佯作不經意打探起侯夫人與公子都說了什麼,二人神色如何。憐兒是沒心機的小丫頭,在她眼裡,公子與侯夫人向來都是很好,便是照實講,言語間也不由得渲染。
孫氏聽了越發的憂心忡忡,甚至猜想,侯夫人與她熟絡,頻繁往來西苑,會不會也有衛錦之的關係?
此時,梅梓桐卻來到了書房。
衛肆渢審視的盯著她:“什麼事這麼急著要見我?”
梅梓桐跪在地上:“梓桐有件事想求侯爺,求侯爺務必答應。”
“哦?”衛肆渢一看她這架勢,猜測與梅氏的死有關,除了梅氏,沒人能令她這般費心。
但是他只猜到了一點,梅梓桐說道:“關於前兩位侯夫人的死,梓桐已有懷疑之人,只是沒有證據。那人行事謹慎小心,參與過行兇的幾乎沒留下活口,若要抓住她,除非她再動手。梓桐願意作為誘餌,引那人出來,為兩位侯夫人昭雪,使紫翎夫人遠離危險。”
“說說看。”
“那人不僅僅是想殺害侯夫人,而且是針對侯爺的子嗣,若是梓桐得孕,必能吸引兇手。梓桐並非別有居心,只要侯爺恩准,梓桐願意假孕,只做誘餌。若是侯爺不答應,只怕侯夫人會有危險。”
“什麼意思?”衛肆渢目光一凜,轉瞬就領悟:“你是說,她要做誘餌?”
“是。兇手在暗,侯夫人在明,可謂防不勝防,侯夫人若再度置身於危險之中,誰能保證萬全無虞呢。懇請侯爺答應梓桐,也全了梓桐對小姐之心。”
“你起來吧!”衛肆渢起身出了書房,前往沁梅院。
紫翎剛剛回來,坐在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