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宵紅眸冷光幾乎要蓋過這沁冷風力,沒人敢用這種殺人的目光看著他家娘子。
那道視線太過割人,男子終於重新將目光放在赫連宵身上,還未開口,猩紅已經順著嘴角流下,滴滴落入衣襟,深了顏色。
血腥味快速消散在空中。
“你終於也知道愛人了。”因為開口,血倒流入了喉管,男子捂著喉嚨拼命咳了起來,接著一口鮮紅噴在地上。
雖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何事,可即墨蓮自然看得出這男子的幽怨來,一個大男人做出這種姿態還真是讓即墨蓮無法言語,她一時心血上來,一把拉住赫連宵,將他推往自己的身後,即墨蓮仗著裘袍的寬大,將赫連宵整個人遮起來。
對這種人,即便一片衣角,即墨蓮也不願赫連宵露給對方看。
娘子很少有這麼衝動的時候,赫連宵心中難掩喜悅,娘子有些炸毛的模樣真讓他喜歡哪!是以,赫連宵很順從地站在即墨蓮身後,手卻透過裘袍跟自家娘子雙手相握。
即墨蓮的注意力都在前面之人身上,她也任由赫連宵擁著自己,即墨蓮眯著美眸看向對面的人,涼涼說道:“宵自然會愛人,不過他愛的只有一人而已。”
至於那人是誰,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霸道無情的赫連宵,冷酷嗜血的赫連宵,不讓人近身的赫連宵皆是這男子見過的,可唯有面前這個溫柔情深的赫連宵是他想見卻又害怕見的。
原來不是不近別人,而是還未等到那人。
視線終於集中在即墨蓮身上,男子問:“你便是左相府的那位小姐?”
煞王的婚事天下又有誰人不知?他更是在第一時間便得到了訊息。男子開始覺著對方不過是個病癆鬼,是斷然進不了煞王府的,這也是他為何沒有在第一時間派人刺殺即墨蓮的原因。
若是赫連宵親自動手,是不是京都那些小姐以後再不敢靠近煞王了?
他不期望赫連宵喜歡上一個男子,可他同樣無法看著赫連宵喜歡上任何一人,這便是那種典型的,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的心理。
如今所有好事都落在即墨蓮身上,男子如何不怒?不嫉?不恨?
“你到底有什麼本事讓他待你如珠如寶?”男子審視著即墨蓮上下。
“哼,本王妃天生麗質,性子柔順,也喜歡宵。”即墨蓮胡天海地的誇讚自己一番。
這麼一些不切實際的自誇沒讓對面男子變色,倒是讓赫連宵以及對面的如風幾人變了神情,除了赫連宵,其餘幾人紛紛垂下頭去。
他們從來沒想過王妃在碰到情敵時會有如此跳脫的時候,簡直,簡直就是太毀王妃一向清冷淡漠的神仙氣質了。
聽著即墨蓮的自誇,男子真的開始觀察起即墨蓮來,那張小臉看著清美,一雙清亮的眸子泛著琉璃色澤,讓男子疑惑的是那雙水眸中並沒有她所描繪的那種同樣女子該有的柔順膽怯,而是由隱藏在一片清冷後面的淡漠疏離,以及讓人側目的傲然,往下看去,即墨蓮身材並不是讓人噴鼻血一般的前凸後翹,可以說那身材一般,甚至還有些瘦小,最後,男子的視線定在即墨蓮的腹部。
五個多月,若是有裘袍遮擋住還不容易發現,可關鍵是赫連宵此刻立於即墨蓮身後,他雙手穿過裘袍時自然就會將前襟往後拉開一些,即墨蓮的腹部自然就露了出來。
“你,你——”男子指著即墨蓮的肚子,顫抖的語不成言。
即墨蓮嘲諷地勾唇,不待她開口,赫連宵已經有所覺,他將自家娘子轉了過來,不準旁人看著自家娘子。
“滾。”赫連宵冷冷看向那男子,吐出來的話狠心無情,打在男子身上比那刀子還疼。
大概知道自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男子豁出去地吼道:“就因為她是女子,能孕育孩子,你便娶了她吧?”
這話可以被認為是挑撥離間了,若是放在旁的女子身上,定要懷疑赫連宵的真心了,可偏偏他在即墨蓮身上使心眼,即墨蓮能懷疑任何人,唯獨不會破壞對赫連宵的一絲一毫信任。
剛剛赫連宵那一個字已經是給了這男子一條生路,誰知他卻不知死活,那麼,赫連宵掃了一眼如風幾人,吩咐道:“殺了他。”
男子已經心痛的麻木,而赫連宵的這句話又讓他聚齊了精神,撇開對赫連宵這種扭曲的感情,其實這男子也是個驕傲的,修為高深之人,他輕嘲地說道:“就憑他們?休想殺的了本教主。”
男子這麼一句話已經將自己的身份揭露出來,期初即墨蓮還有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