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你!
“去病,我們去哪裡?”
“先去哈密接兒子,然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這麼盡興怎麼活。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前去找狼兄,他的年紀也大了,與其等著過兩年其他狼挑戰他,不如現在主動辭去狼王的職位。然後我們一塊兒去祁連山,我此生唯一沒有兌現的諾言許在那裡,我要在祁連山下,在你阿爹的墓前,請狼兄夫婦做見證,行大婚之禮,兌現當年對一個人的承諾,雖然遲了很多年,但”
我笑著拍開他來摟我的手,撇撇嘴道:“自說自話!你怎麼不問問人家樂意不樂意?既是求婚這樣的大事,卻沒一點正經。”
他忙彎身作揖行禮,肅容問:“玉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扭過頭抿嘴而笑,不回答他。“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因為身邊的這個人,我知道自己是幸運的。
他等了半響後,正著急間,我輕點了下頭,他握住我的手,綻了笑容,如朝陽一半燦爛。
馬車外,一望無際的大地,廣闊無垠的天空,一輪紅日正在冉冉升起。
(全文完)
綠羅裙1
萬里荒漠,如火驕陽。
金子般燦爛的黃色,充盈在天地間。
人世間最受尊寵的顏色,在這裡卻是死亡的歡笑聲。
連綿起伏的沙丘上,一行數十人正在死亡邊緣掙扎。
刺眼陽光下點點反射的白光,那是動物的殘骸,或者人的屍骨。
樓蘭城外的白龍堆沙漠以龍捲風和變幻莫定的地形聞名,沒有熟悉的樓蘭嚮導引路,幾乎沒有任何機會能活著走出這片大漠。
七天前,他們的樓蘭嚮導背叛了他們。利用一場突來的沙暴,趁亂扔下了這幫漢人。
一行人,武功體力都不弱,但在殘酷的自然面前,卻如螻蟻一般渺小。
如果再尋不到水源,他們就會永久地留在這裡,變成那森白骨架中的一個。
趙破奴搖了搖水囊,這是最後的幾口水了。
他將水囊捧給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少年的視線從他已經爆裂的唇上一掃而過,淡淡說:“你喝了這幾口水。”
趙破奴剛要說話,少年又低低補了句,“這是我的命令。”
眾人都只當少年是趙破奴的親戚,趙破奴借勘查西域的機會帶出來歷練一番,只有趙破奴知道少年的命令意味著什麼。
趙破奴拿回了水囊,卻沒有喝。把水囊別回腰間,心中只一個信念,他一定要把少年活著帶出沙漠,即使用他們所有人的鮮血為水。 “你出入沙漠多次,這麼多人中只有你最熟悉沙漠,我們能否活下去的關鍵就是你,把水喝下去,維持住你的清醒頭腦,想法子帶我們走出沙漠。即使我們都要死,你也應該是最後一個。”少年雖然說著事關生死的話語,語氣卻好象事不關己。
在沙漠中徒步七日,在飢餓、乾渴、死亡的煎熬下,不少人的意志早已垮掉,面上滿是晦敗的絕望,可這個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年,雖然也是嘴唇乾裂,面容憔悴,神色卻是清冷淡然。
太陽毫不留情地蒸烤著大地,蒸烤著他們的身體,他們的生命一點一滴地蒸發。
每一粒金黃的沙子都跳著死神地舞蹈,歡迎著他們地到來。
走在最前面的趙破奴忽地做了個停下的手勢,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少年看到趙破奴側耳傾聽的樣子,也凝神去聽。
“叮咚、叮咚”
若有若無的鈴當聲。
幾個人驚喜地大叫起來,“駝鈴聲!是駝鈴聲!”
從死亡的陰影中看到一線生的希望,這個好象還遠在天際的鈴當聲不啻是天籟之音。
少年卻依舊面色清冷,面臨死亡時,他沒有黯然絕望,有生的希望時,他也沒有喜悅興奮,透著一切都事不關己的淡漠。
趙破奴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鈴聲有些古怪,如果是商旅的駱駝隊,不應該聲音這麼單薄,聽著好象只有一匹駱駝,可有幾個人敢孤身穿行大漠?地處西域,來人是友是敵還不一定,提高警惕。” “叮咚、叮咚”
伴著駝鈴聲,大漠的盡頭,在火一般燃燒的金黃色中,冉冉飄起一團綠影。
七天未見綠色的人,頓生親切感,少年也不禁覺得乾渴淡了幾分。
待近了時,眾人才看清一匹小小的雪白駱駝上側坐著一個小小的人,不過七八歲年紀,一身綠衫,笑靨如花。
眾人撐著脖子往後看,卻再見不到任何人,一匹神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