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按照你方子服藥,除了陰雨天氣有些不適,平日咳嗽也漸漸少了。”
“皇上保重龍體,多加調養。”張昌源又囑咐了不少,方才出殿。
多祿在外送人回來,小心翼翼道:“方才皇上急急走了,也沒來得及說話,皇貴妃娘娘怕是要多心,沒準以為是皇上在慪氣呢。”
“還說什麼?”明帝仰頭將藥丸嚥下,又飲了兩口,“他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倒是朕方才的樣子,若是讓他瞧見反而嚇著,傳出去恐怕更是驚天動地。”
正如皇帝所說,慕毓芫並未如何動氣不快。倒是雙痕從外面回來,不解問道:“娘娘,皇上怎麼就回去了?雖說與公主鬧了幾句嘴,總不成還要怪罪娘娘罷。”
“看來,雲琅和公主的事難辦了。”
“說起來,公主卻也可憐。”雙痕似有感慨,“從前是雲少爺不樂意,現在不論雲少爺怎麼想,但瞧皇上的意思,卻是不贊成公主去涿郡的。”
慕毓芫撫弄著刺繡荷花香囊,上面粒粒珠玉,在手心滾過一陣陣觸感,“依照皇上歷來的行事,沒挑雲琅的錯已算難得,哪裡還會讓他做什麼駙馬?只可惜,以樂楹公主的性子,怕是不肯輕易服軟俯就,又是一件麻煩的事吶。”
然而到最後,事情結果卻出人意料。樂楹公主進宮與皇帝理論,自然每回都是不歡而散,最後皇帝一怒之下,竟放言今後任由公主自生自滅。既然皇帝都不管了,旁人更是勸不住他,樂楹公主收拾行裝,毫不猶豫要跟著雲琅去涿郡。反正這位的公主恣意妄為,早已是舉國皆知。只是私下難免有人議論,說是慕家竟然挑唆公主鬧事,竟敢公然得罪於皇帝,實在是太過驕揚跋扈了一些。
鳳翼和慕毓泰回京參加慶賀,不過十日便返回駐地。而如今樂楹公主去了涿郡,迦羅不免有些為難,原先還住在公主府,而今主人不在還如何借住?雖然他一心想要跟著鳳翼,可是從前還有個戍邊的由頭,如今鳳翼已經單立門戶,實在是不能不顧一切追隨過去。公主再任性、再胡鬧,好歹他是皇帝的親妹妹,況且雲琅還是單身,而鳳翼已是有家有室,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慕毓芫看出他的為難,因而笑道:“迦羅不妨先留在宮中,也不用急著想去處,先陪著佑綦他們,隨便教點什麼打發時間。若是在宮中還呆的習慣,反正是女兒家,長住下來也沒事,得空的時候,還可以去看望你兩位師兄。”
迦羅的眸色頗為感激,微微欠身,“多謝娘娘收留,一定不負娘娘所望。”
“不錯,不錯。”樂楹公主也鬆了一口氣,“不然你一個單身小姑娘,在江湖上行走實在太危險,宮裡還有皇嫂照看著,我也就放心了。過些日子,等我在涿郡安頓好,就讓人來京城接你,這主意還真不錯。”
迦羅衝他點點頭,真摯道:“嗯,公主多加保重。”
自此以後,迦羅便負責教九皇子入門功夫。按照慕毓芫的意思,並不為將來廝殺打鬥,只求強身健體,因此大都是一些修身的心法。以九皇子的稚子之齡,一時間也難以有所速成,不過時間多的是,每天都抽出些時間比劃著玩。
剛開始的時候,十公主也跟著鬧了一會,不過畢竟是小女孩子,幾下之後也就覺得沒意思了。因著不能陪伴自己玩,每每課學之後,倒是跟一雙弟弟妹妹玩得多些,時常跑到鍾翎宮用飯玩耍。慕毓芫對十公主要求寬鬆些,況且有謝宜華照看著,也就由他玩得高興,只是閒話時不免笑道:“如此倒是省事,往後就只當是你的女兒罷。”
“只怕娘娘捨不得。”謝宜華倚靠著朱漆榭欄,看向一臉認真的九皇子,正在迦羅的指導下蹲著馬步,額頭上還掛著幾顆細小汗珠。細細看了半日,回頭笑道:“嬪妾看佑綦很是辛苦,娘娘當真不心疼麼?”
“又不傷筋動骨的,讓他忍著罷。”
迦羅低頭囑咐了幾句,過來道:“娘娘不用擔心,剛開始是有些吃力,等到下盤練穩當就沒事了。我小的時候也是一樣,小姑娘都能堅持”他回頭瞧了瞧,“九皇子殿下,可不能輸給女孩兒吶。”
“呵”慕毓芫不由失聲笑出來,輕搖綃紗團扇,“迦羅你可說到要害了。用這樣的話去激佑綦,他就算再忍不住,也只有拼命咬牙忍過去。”
迦羅走回去扶正姿勢,問道:“怎麼樣,是不是腿上乏力?”
“嗯。”九皇子憋得臉上泛紅,一直等著面前細香完全燃盡,方才撐直身子,“腿上是有些累,不過比起前幾天好多了。”
迦羅替他揉了揉,俯身鼓勵道:“殿下年紀小、骨骼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