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著與皇嫂不甚親近。”
慕毓芫悠然一笑,只道:“呵,連你都看出來了。”
樂楹公主還要開口再問,只聽外面小宮女請道:“啟稟皇貴妃娘娘、公主殿下,壽宴已在正殿內佈置好,還請先移步過去候駕。”
因為家宴人少,除了帝妃二人正中入座,旁邊便只有雲琅和樂楹公主,故而席上菜餚精緻不多。明帝自然先說一番讚語,朗聲笑道:“如今兩國邊境平定下來,朕也就放寬心了。”
“有皇上神威庇佑,國家之幸。”
“幾年不見,你也會說這些奉承話了。”明帝取過雲琅的酒杯,親手斟了一杯,“今天是你姐姐的生辰,先舉杯喝上一回!”
“是。”雲琅起身謝恩,說了幾句祝壽的吉祥話。
樂楹公主待他們說完,得空插道:“皇兄,等鳳將軍他們會來慶賀後,雲琅還要去慶都麼?雖說離京城不算太遠,可是也有一日路程呢。”
明帝抿了一口清酒,淡淡道:“朕已命漢安王返回慶都,如今太平盛世,也不會有什麼大亂子,有他在那邊照應著即可。”
“那”樂楹公主甚是高興,忙問:“雲琅今後就留在京中?”
明帝不疾不徐,平聲道:“朕另有安排,打算讓雲琅去涿郡呆一段。”
“涿郡?!”樂楹公主瞬間高聲,惹得慕毓芫和雲琅都看過去,“涿郡那麼偏遠的地方,有什麼好的?再說,一想到葉成勉曾經”
“你給朕住口!”明帝將酒杯墩在桌上,“砰”的一聲悶響,“雲琅是去涿郡鎮守當地平安,縱使葉成勉從前呆過,又有什麼關係?還有,先前青州戰火紛飛,所以才由得你胡鬧,如今好好在京城待著!”
“到底有沒有關係,哥哥自己知道。”樂楹公主卻不怕皇帝,恨恨道:“雲琅在青州打仗十來年,眼下既然戰事已平,為什麼不能留在京中休養?如果皇兄非要讓雲琅去涿郡,那我也要跟著去!”
慕毓芫瞧二人爭執起來,乃勸道:“敏珊,別再耍小孩子脾氣。”
“你跟著去做什麼?”明帝沉下臉來,不悅道:“虧你還是個姑娘家,一點也不懂得規矩禮數,這種話若是傳出去,你的臉面還往哪兒擱?”
“我算是什麼姑娘家?死過丈夫、死過兒子,心也早就跟著死了。”樂楹公主不住冷笑,正視著明帝道:“像我這樣苟活在世上的人,還要臉面做什麼?不管皇兄是怎麼想的,若是雲琅有什麼事,我一定在他前面先行了斷!”
“敏珊!”慕毓芫趕忙起身離席,拉著樂楹公主出去,“雙痕,你帶著公主到偏殿歇息一會。”又回頭瞧了瞧雲琅,“你腿上不是還有傷麼?先回府養著去,沒什麼事別到處亂走。”
“微臣告退。”雲琅朝皇帝欠身,跟前宮人也隨之退出。
“不像話,太不像話”明帝氣得有些虛喘,突然皺了皺眉,猛地捂著嘴咳嗽一聲,也顧不得上來攙扶的慕毓芫,竟然轉身拂袖離去。
“皇上,皇上”多祿一路追回啟元殿,皇帝一句話也沒說,匆匆揮手攆退殿內宮人,“撲”的一聲,一口鮮血有大半灑在白玉菱盂外頭。趕緊取來清水絲絹,團團轉服侍了半晌,小聲急道:“皇上,太醫說過要少動氣、少操心,這又”
“去拿養榮歸血丸。”明帝撐在榻邊喘著氣,舒緩了一會,“最近咳嗽雖然少,可是每次都很厲害,總覺咳得心口疼,讓人去把張昌源傳過來。”
多祿趕緊出去吩咐人,轉身回來收拾妥當。服侍皇帝在龍椅上躺下,又多加了一個軟枕在後頭,端來清水和養榮歸血丸,蹲身伺候著服用下去。
張昌源不刻趕到,低頭細細診了一會脈。
明帝連多祿也摒退出去,方問:“張太醫,朕的病可是有些難治?”
“皇上是急怒攻心、虛火上升”
“罷了,朕不想聽著些。”明帝擺擺手,“雖然都說皇帝是萬歲,可歷朝歷代,百歲天子也沒見著幾個,可知都是自欺欺人。”刻意緩和了口氣,溫和笑道:“今兒你就跟朕說實話,這病到底是什麼光景?不管說什麼,朕都赦你無罪。”
張昌源低頭沉默良久,躬身回道:“皇上為天下事操勞,自然辛苦,也就容易氣血虛虧、心神受損,再者先時有幾次大病,所以病根已累積種在體內。”他越說越低,連頭也不敢抬,“所以三、五年之內,皇上凡事都要看淡些,儘量少動怒上火,老臣當竭全力讓皇上調養”
“好,朕明白了。”明帝語氣平靜,只是速度稍微緩慢,“好在這病也無甚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