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下唇生氣,這個姑奶奶永遠都不討喜,她是庶出,他爹能高看她嗎?
二夫人喬朱氏瞪了眼兒媳婦,庶出果然就是沒用,當初還真娶錯了,“正過年呢,你給臉色誰看?我家茵姐兒回來不是看你甩臉子的?”當場倒戈。
喬武氏就知道在人家母女面前,她就是個外人。
喬茵淡定地喝了口茶水,“那也好辦,你是正妻,自然要孝敬公婆,這隨我哥赴任的事情不是還有通房嗎?娘你瞅瞅哪個當得了事,過了元宵就給她開臉,讓我哥帶到任上去。”
二夫人喬朱氏一聽女兒這主意,正中下懷,忙說:“我怎麼沒想到呢?回頭我就安排。”得意地看了眼臉色變灰的兒媳,“這回好了,你也別抱怨了,這苦差事輪不上你。”
喬武氏頓時臉色下搭,死命地卷著帕子,這姑奶奶一回來就是觸她的楣頭。
喬茵才不管她,依她哥的水平,一上來就有空缺任個縣官,也還是虧得年徹看在喬蓁的面子上動了心思的,這官職永遠是僧多粥少,有多少人花了銀子還沒排上號呢。
她從後院轉出來,到前面席上去看丈夫有沒有與自家兄長喝醉酒。
喬蓁此時也在三房與喬維說話,只是寶妹一臉沮喪地來與她認罪,細問之下,這才知道自己寫給她的手札不見了。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回頭我得閒了再弄一本給你。”喬蓁安慰地摸了摸寶妹的頭頂。
寶妹這才笑逐顏開,後來得了喬蓁給的壓歲錢,小姑娘這才完全放下心事。
喬維笑道:“我就說姐姐是不會生你氣的,虧你還為此茶飯不思,趕緊去吃碗飽飯吧。”
寶妹被喬維這樣一說,頓時臉色羞紅,給喬蓁行了一禮後就退下去準備吃點東西。
“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喬蓁這才看向喬維,問了出來。
喬維道:“有段日子了,寶妹對你給的手札很是珍惜,看了一頁,就要學個明白,所以這手札一向都是她自個兒保管。至於何時被人拿去,還真的不清楚時間。”意識到喬蓁問得有幾分嚴肅,這才放在心上,“姐,可是有什麼不對?”
“也沒有什麼。”喬蓁一時間也理不清頭緒,這手札對一般人來說沒有什麼用,但她卻能感到似乎有不妥的地方。自從知道自己斫的琴是能承載念力的後,她就很少動手斫琴了,嫁給年徹之後,更是沒在他面前露過這一手,就是為了減少關於自己的關注度,揹著聖琴之主的名聲就已經夠人愁的了。
她只想好好地與丈夫過日子,然後再生幾個孩子,其他的都是可以犧牲的,為此,她連最愛的斫琴也捨去了。
“姐,你不要擔心,我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回來?”喬維與喬蓁生活了這麼久,豈會不知道她此刻心有點亂。
喬蓁按住他的手,“維哥兒,這事就到此為止,別刻意去找,回頭我再給寶妹的手札,你一定要保管好,明白了嗎?”
喬維點點頭。
此時此刻,衛京城郊外的低矮平房內,連永一直縮在這兒,哪怕全城搜捕,他仍躲得好好的。
長相一向出眾的他現在也不得不弄成灰頭土臉的樣子來,翻看著手中講述詳細斫琴的手札,頗悉樂理的他自然能看得出寫這手札的人斫琴的功力頗深。
思及它的來歷,他突然有個大膽的構思,合上手札,他朝那名功力最深的念力老者看去,對方會意地起身隨他一道去關押聽露的屋子。
屋子裡不透光,聽露的表情呆怔,似乎沒有自主意識。
連永朝身邊的人一揚下巴,立即窗簾子一掀,聽露感覺到光線透進來,下意識地伸手擋住那刺眼的光線。
他走上前,蹲下來與聽露的視線平齊,把手札攤出來給她看,“這手札是不是你家姑娘寫的?”
一旁的老者發動念力,聽露的眼睛光芒漸漸減少,目光落在那本手札上熟悉的字型。
“嗯,是姑娘的字。”她機械地答道。
連永的心頓時狂跳,如果喬蓁是他買的那把琴的製造者,那麼這個發現與她是聖琴之主一樣彌足珍貴,掩下內心的狂喜,“你家姑娘是不是會斫琴?”
聽露歪了一下頭,似乎回憶到什麼有趣的畫面,嘴角帶著笑容,“嗯,我家姑娘斫的琴可棒了”
連永“啪”的一聲合上手札,遍尋不到地斫琴大師原來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喬蓁的面容突然出現在腦海,對於這個女人他勢在必得,這是上天賜給他的,一定是。
他大笑出聲,果然如預言那般,他會是連家出的那個一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