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4)

養學員真正的戰場意識。很多教員都緊張得不得了,往年演練時像地雷的引信都是去掉的,而這次指揮部要求必須裝上引信,比如防坦克地雷,即使單兵跑過不小心踩上都能爆炸。雷場裡還布了五十個定向雷起警戒作用,一旦爆炸,一顆雷裡面會飛出720個鋼珠,真要有個不長眼的學員撞進去,小即重傷,大則喪命。於是演習開始前,各隊三番五次強調紀律。喬大噴雖然回來帶演習,但一隊的執行隊長仍然是吳老頭,吳隊充分發揮他的唐僧碎碎念,犯什麼不能犯迷糊,踩什麼不能踩地雷!

茫茫太行深處的某作訓場內,一紙百字的戰鬥檄文拉開了演習序幕。

演習前學員人手一本實施計劃,但到了演習中,“計劃”卻趕不上變化。一夜急行軍,接到命令安營紮寨,設營還沒完成,又接到導演部通知營地已經暴露,必須立即轉移;編為地爆連的學員制定了阻滯假想敵的進攻計劃,挖了壕溝,設了三角錐鐵絲網,卻被告知敵人的坦克已繞道側翼進攻,必須馬上掩護撤退;步兵連學員進行山地進攻時,發現路已被封鎖,是清障還是找其它路線要視現場態勢由學員指揮官自己做決定。剛開始的三天,學員們被這些突發狀況搞的暈頭轉向,每天機動時間達到二十小時以上,睡眠不足三小時,還要自行解決後勤保障,人人都有焦頭爛額的感覺。但幾天後大部分人就適應了,出現複雜緊急的狀況,偵察分隊返回的資料有幾百條,都需要指揮人員快速做出判斷,他們明白,戰爭是不可能按計劃進行的。

演習中也出現了一些可笑又可悲的事件。以往演習為安全計,炸彈的導火索都拉得很長,引燃後學員恨不得跑出三百米這邊還不炸,所以往年都出現了學員閒庭信步離開爆炸現場的情況。這次,指揮部要求把導火索一律剪短,從引燃到爆炸只有五秒鐘。於是就發生了學員引燃導火索後,過分害怕又把它踩滅,然後無助地看著旁邊氣得暴跳的導調員。還有個平時成績優秀的學員,帶領一排人執行緊急任務,因為害怕通路上的炸點而擅自取消任務,錯失戰機。聽到導調員在步話機裡訓他的時候,竟然在戰場上哭起來。

學員們在學校裡很少有實戰鍛鍊的機會,別說他們,就是大部分的教員都沒在部隊任過職,有跨兵種任職經歷的更是鳳毛麟角。教與學往往偏重理論知識,卻不適合部隊的任職式教育。

最後一天下午是擲彈科目,說白了就是甩手榴彈。因為馬上要結束了,大家的心情都比較放鬆,楊猛小聲說:“聽說晚上會餐有啤酒。”

張昭說:“哥們兒現在對酒精沒興趣,會餐最好有肉丸子蹄筋黃花魚。”

許四說:“我只想吃二斤米飯,熟米飯!”他扭頭瞟張昭,“資本主義敗家子,米飯你都煮不熟!”

“我不錯了,還知道米飯拿水煮。”張昭指指楊猛,“楊政委還想直接倒鍋裡炒呢!”

演習這幾天,學員們的後勤補給、吃飯喝水都是自己解決,由於人員有限,所以每個人往往身兼多職,比如既是戰鬥人員,又是炊事班的。這群少爺平時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在學校吃食堂,從來沒自己下過廚房,這次在野外要自己煮飯做菜,米飯不是夾生就是水放多煮成粥了。

楊猛朝許四豎中指,“炊事班背黑鍋的!”

輪到他們這一排擲彈,聽到令下,一排人向著山谷規定好的區域引臂遠投,許四拉了捻兒,叨唸一句:“向董存瑞同志學習!”他一甩胳膊,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麼原因,手榴彈沒扔出去,從他手裡滑落,就掉在腳後跟。

這是真彈!

導調的教員此時站在排頭,想趕過去也來不及了。周圍傳來十幾聲“散開!”“臥倒!”。手榴彈的殺傷範圍有十幾米,但是由於彈片的飛行有一定高度,所以對於幾米開外的人來說,臥倒是最安全的。而站在炸點上的許四自己嚇懵了,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看著捻線呲呲冒煙越來越短。千鈞一髮之際,離許四最近的張昭撲過去拽住他一起滾進掩壕,感覺爆炸聲就在耳邊響起,炸飛起來的土和石塊撲簌簌掉下來。

幾秒後,眾人爬起來,導調員衝過來喊掩壕裡的兩個人,張昭起身甩甩腦袋,活脫一個土猴,他看著導調員嘴巴一張一張,還有圍上來的學員都對著他七嘴八舌,但是就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他用手掌捂住耳朵,使勁鼓了幾下,才漸漸聽到聲音了,就聽見導調員大聲喊:“能聽見我說話嗎?”張昭點點頭。

“剛才離炸點太近,爆炸聲對耳膜有損傷,會造成片刻的失聰。”導調說著,又看許四,許四剛才被張昭摁在下面,除了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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