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妓女,說起來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如果自己沒有背景,那就是可大可小的事情。“不知陳兄的藥把人給毒死的可能有多大?”
“一百個人裡面,至多五六個。”
“呃?!”武星辰本以為十個人裡面得死三四個。這年頭治療花柳病使用汞化物,也就是水銀之類的劇毒藥。死亡率大概就是三成。即使治好了花柳病,很多人也會因為汞中毒變成痴呆。和這個治療效果相比,陳克的藥可就是真的很厲害了。
“第三呢?”武星辰覺得陳克前面的要求並不麻煩,他接著問。
“第三,我肯定不可能沿街去叫賣這個東西。這藥製成之後,在上海聯絡病人,銷售藥品,我想讓武兄親自負責來做。治好了病,武兄也負責收錢,然後根據咱們的協議,把我應得那份給我就行了。”
“還要我做別的麼?”武星辰追問道。
“不要了。”
武星辰看著陳克,怎麼也看不出什麼惡意。雖然不知道陳克葫蘆裡面到底賣什麼藥。但是到現在為止,還是可信。武星辰並不認為陳克說的那些有什麼問題,他也準備和陳克合作了。不僅僅為了未來的錢,就是在現實意義上,武星辰認識的天地會高層裡面,就有人染了花柳病。中低層染病的更多。若是能把他們給治好,武星辰在天地會的地位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陳克這個人給武星辰留下的印象很不好。雙方的第一回合衝突的失敗讓武星辰記憶猶新。而且陳克竟然毫不在意此事,反倒想和武星辰結交。這種務實的態度很可怕。但是現實就是現實,在未來和當前兩方面的利益驅動下,武星辰下了決心。
“那我就幫陳兄這個忙。”
街上人很多,陳克穿了條牙黃色的褲子,上身是件和實驗服一樣質地的白色襯衫。外面套了件白色實驗服。這一身詭異的白色衣服,配合了黑布鞋。尤其顯得扎眼。上海好歹也是東方的大都市,市民們知道西洋醫生就穿這種白大褂。加上陳克的短髮,倒也不稀奇。
武星辰不時的瞅著身邊的陳克,這身“出殯”的裝束怎麼都不讓他習慣。陳克不僅沒有絲毫的埋怨,甚至還有些洋洋得意的架勢。他忍不住問道:“陳兄就這麼喜歡白衣服?”
“幹我們這行,這白大褂就是幹活的行頭。穿上之後自然覺得很安心。你看我染布的時候,就是那種藍色工作服。”
武星辰嗯了一聲,卻不再說話。兩人這麼沉默的走著。陳克本來就高,武星辰身高上更勝一籌。這樣的兩個高個並肩而行,本來就是很吸引人眼球的。陳克的白大褂又給自己增加不少吸引人的元素。這兩人當街而走,真的是沐浴在男女老幼視線的轟炸下。
好在兩人都不在乎別人眼光的傢伙,不過陳克發現瞅自己的人眼神很不對勁。不是好奇,而是一種說不清的東西。正在奇怪,武星辰停住了腳步,“進去吧。”
兩人此時正在一個門臉奇怪的院子前面,進進出出的都是些穿著不好不壞的人。就是這些傢伙,用一種弄不太明白的眼神看著陳克。陳克再次打量了一下自己,全身的淺色衣服,一件稍微有些皺的白大褂,手腕上一塊閃閃發亮的手錶,一雙乾淨的布鞋。簡潔乾淨。不該讓人討厭才是。
跟著武星辰進了院子,院子像是廉價旅店的模樣,一個個小屋子門裡面,進進出出著男女,男人們臉上那色迷迷的神色,女人們放浪的笑容。這裡應該是一家妓院。門口有兩個一臉凶氣的傢伙,看到武星辰進來,連忙滿臉陪笑的走上前,用上海土話說了什麼。武星辰用一口北方口音的上海話低聲說道:“你們這邊不是有染了花柳病,正犯瘡的麼?”
“唉,武老闆你這是在笑話我們呢。我們這兒哪裡會有那種東西。不要開玩笑。”為首的那個人連忙說道。
“這是一名醫生,正在做治花柳病的藥。所以要找幾個人試藥。”武星辰還是低聲說道。
為首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陳克幾眼,“沒看出來啊。還是個洋醫生呢。可是,武老闆,我們沒錢買藥。而且,你要是找那樣的人,街上多了去了。你何必來笑話兄弟我呢?”
武星辰已經厭倦了妓院的老闆閒扯,“現在就帶我們見見。我能做主,治病不要你錢。”
妓院老闆看武星辰這是玩真的,終於無奈的嘆口氣,“武老闆,你就是會開人家玩笑啦。”一面說,一面帶著武星辰和陳克出了院門,往後面走去。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太陽西斜。上海的建築本來就不是什麼寬闊的風格,空無一人的小巷裡弄在傍晚前很有陰冷的感覺。武星辰、